看着失态的年轻藩王,澹台平静会心一笑,轻声道:“你真的不想当皇帝?我觉得你会是个好皇帝。”
嘀嘀咕咕的徐凤年恢复平静,抬起头问道:“为什么?”
澹台平静说道:“赵家不能容北凉,但你可以容中原。”
徐凤年懒洋洋道:“当皇帝坐龙椅,有些人肯定可以做得比我好。可是北凉王,整个天下就只有我徐凤年能做。这跟我武力高低才学深浅有关系,但不是最重要的,至于跟我能否做好北凉王也没有关系。”
澹台平静问道:“陈芝豹也不行?”
徐凤年柔声道:“大概也不行。不过陈芝豹的不行,不是这位白衣兵圣的本事不行,而是出于我的一个私心。龙椅谁坐我不管,但北凉王这个位置,必须我来坐。”
澹台平静善解人意道:“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徐凤年忍俊不禁道:“我的澹台大宗主,别人说这浑话我也就忍了,可你怎么也开始曲解佛教典籍了?”
作为世间屈指可数的炼气士宗师,为天道抓漏网之鱼的角色,澹台平静岂会不知这句为世人断章取义的佛教言语,不知其中真意为何?她反问道:“我果真曲解了吗?”
徐凤年轻声叹息道:“你高看我了。”
两人上马后,徐凤年突然笑脸灿烂起来:“你问我想不想当皇帝?要不然你猜猜看?”
澹台平静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两骑沉默着一路北行。
但是当他们相距凉州城不足百里的时候,徐凤年在驿站停马,毫无征兆地跟她说要往西边走。澹台平静问向西是怎么个西边,数百里还是千里?
徐凤年笑着说要跟人借兵,别人去都谈不拢。
他还说需要自个儿走这趟就行,否则好似是砸场子去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