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枳冷笑道:“怎么,怕被人说卸磨杀驴,寒了北凉老臣的心?还是担心李翰林那边说不过去?”
徐凤年笑而不语。
徐北枳隐约有些怒气,沉声道:“一个陵州别驾,不小了!”
徐凤年摇头道:“是不小,但也不够大。”
徐北枳说道:“那就让宋大人去当凉州刺史,我只在清凉山占个闲职,一样能帮你起到制衡的效果。”
徐凤年还是摇头,丢了一个眼神给隔岸观火的宋岩。
宋岩幸灾乐祸道:“王爷啊,天底下哪里还有人不愿当刺史只肯当别驾的官,这不是为难宋岩嘛。再说了,凉州刺史,可比咱们陵州的刺史要金贵许多。这违心话,下官说不出口。何况徐刺史明摆着是要飞黄腾达的,给下官这么一掺和,结果丢了刺史跑去凉州坐冷板凳,官越当越小,等徐刺史哪天回过味,那么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攒下的香火情,也就没了。于公于私,下官都不会帮着王爷劝刺史大人。”
经由宋岩打岔,书房内没了原先的紧张氛围,徐北枳大概是发泄过了积郁已久的牢骚怨气,很快恢复心态,收敛锋芒,说道:“是信不过宋洞明,还是信不过白煜?或者是两人都不信?”
徐凤年搬了张椅子坐下:“谈不上怀疑谁,但有橘子你待在清凉山,我在北凉关外能更安心些。”
看到徐北枳盯着自己不转眼,徐凤年有些心虚:“陈亮锡打死都不肯离开流州,摆明了要在那里扎根,我实在没法子。”
徐北枳微笑道:“王爷还真是会捏软柿子啊。”
徐凤年讪讪然没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