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赶紧识趣地转移话题,感慨道:“如果你的棋待诏叔叔当年能够早点在大楚军中手握实权,而不是在广陵江的南面偏居一隅之地,我爹未必能够打赢西垒壁战役。当时其实双方都是在争谁的最后一口气先没有,有曹长卿接替叶白夔高举旗帜的话,大楚那口气就还在。这次我能够跟王遂大致谈妥,最终成功把整个两辽、蓟北、北凉和西域这条漫长的离阳边关防线串联在一起,我师父,还有曹长卿,再加上你,你们三人厥功至伟。在这个大势之下,胶东王赵睢,两淮节度使蔡楠、经略使韩林,蓟州副将韩芳等人也将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当然这之外还有郁鸾刀、寇江淮和谢西陲以及许煌等北凉外乡人。至于两万人的鱼龙帮,说不定在将来也要发挥作用,只不过如果那场大仗,打到需要鱼龙帮在流州青壮之后赶赴战场的地步,就说明凉莽双方都已经元气大伤了。”
姜泥顾不得哀伤棋待诏叔叔的去世,忧心忡忡道:“北莽蛮子的人真的很多啊,茫茫多。”
徐凤年哑然失笑:“是很多,不过我在北莽那边也不是没有后手。你等着吧,只要北莽没办法一鼓作气攻破拒北城,我就能让他们后院起火。”
结果姜泥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那个陈渔,很漂亮?”
徐凤年龇牙咧嘴,装痴扮傻,就是不开口回答这个问题。有些话,开口就错,说多错多。
姜泥好像在自言自语:“这位被金屋藏娇的胭脂评大美人,到底有多漂亮呢?我有机会一定要瞻仰瞻仰,唉,就怕到时候会自惭形秽啊。”
徐凤年突然转头说道:“虽然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你听到以后也一定会不开心,但我还是要说出口。就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带着她们一起离开北凉,越远越好。”
姜泥满脸怒气,直截了当道:“办不到!”
这个答案,完全就是在徐凤年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没有任何异样神色。
徐凤年捏了捏有些胡楂子的下巴,自嘲道:“一想到自己如果战死沙场,就再也见不着你们,当下和裆下都很是忧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