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青山笑了笑,转头看着这个徒弟,神色慈祥道:“好,师父会将那把还未出炉的新剑剑名转告那个人的。”
少女扭扭捏捏道:“师父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少年更抓瞎了:“师父师妹你们又是说什么呢,我更听不懂了。”
李懿白摸了摸额头,真是头疼。
齐仙侠转头对少年富有深意道:“难得糊涂,不懂是福。”
其实没听懂这句话的白衣少女一本正经道:“正是此理啊。”
柴青山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少年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只是当他看到少女眉眼弯弯的好看笑靥,他就跟着笑。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关外风光,孤寂而尤为壮丽。
拒北城内一座雅静院落里,一个年轻男人蹲在台阶上晒太阳,冬日和煦,让人昏昏欲睡。
一个始终紧闭眼眸的年轻女子在往墙脚根搁放冬天腌菜,都快堆成另外一堵小墙了,那股子独有酸味,满院皆是。
年轻男人大概是怕自己就这么昏睡过去,没话找话说道:“翠花啊,你说姓温的那小子如今在干啥呢,会不会还是每见着一个漂亮姑娘就要狗皮膏药般贴上去?”
好似目盲的女子抬起手臂擦了擦汗水,笑道:“应该不会了吧,我猜他多半已经成家立业了,娶个媳妇,找份营生,生个孩子,就这么过着舒坦日子。”
一向以沉默寡言著称的她,也只有谈到那个与他们两人相逢于太安城又相别于太安城的年轻游侠儿,言语才会稍稍多一些。
年轻男人忧虑道:“能这样是最好,可他离开京城的时候都那么惨了,真能这么顺当?再说了,那小子可是心比天高的主儿,过得惯平头小百姓的苦哈哈的日子?”
被称呼为翠花的女子摇头道:“我相信他。”
这回倒是没有吃醋的年轻男人唉声叹气道:“我也真是贱,以前那家伙每天喊我‘吴六缸’的时候,总是气不过,结果这么长时间听不到这个狗屁倒灶的绰号,反而浑身不得劲。现在回想一下,其实让那小子蹭蹭你的酸菜面,也没啥,那会儿是我小气了,不该往死里挖苦他的。”
她拆台道:“你挖苦不挖苦有啥意义?哪一次拌嘴,不是只有你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年轻人点头道:“倒也是。”
随即他气哼哼道:“徐凤年打架厉害,温不胜吵架厉害,这两人难怪能做成兄弟。”
女子柔声道:“是难兄难弟。”
年轻男人下意识模仿那个温不胜的招牌动作,掏了掏裤裆:“我也有些忧郁了。”
背对他,没有看到这一幕却了然的女子皱了皱眉,埋怨道:“好的不学坏的学。”
年轻人嘿嘿一笑,抬头眯眼看着太阳,不知道那个家伙身在何处,是不是也正晒着日头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