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犹豫不决,转头望向小地瓜,刚要打算婉拒,曾经在金缕织造局亲手绣过蟒袍的小娘许清,不知为何就直接来到小地瓜身边,蹲下身一把抱起了小女孩,站起来,然后安静望向徐凤年。
徐凤年看到手忙脚乱却没有太过挣扎的小地瓜,感到有些好笑,点了点头。
赵右松和他的青梅竹马在前头带路。
许清柔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黑炭一般的孩子一下子就哭起来:“我叫徐念凉!”
许清轻声道:“嗯,长得像你爹。”
小地瓜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道:“我才不像他!我只像我娘!”
徐凤年有些奇怪小地瓜为何对许清这般亲昵。
大概是许清那份发自心底的独有温柔,让这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感到怀念吧。而这个敏感至极的孩子,对于分辨外人的善意恶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天赋。
那一刻,徐凤年瞬间便红了眼,侧过头,轻轻吐出一口气。
往南走的这一路上,徐凤年可谓是吃足了苦头。
若是她有丁点儿聊天兴趣的时候。
“姓徐的!你在北凉那边有几个女人?”
“我……”
“哦,这么犹豫,那就是很多了?!啧啧,厉害厉害,不愧是北凉王!”
“……”
如果她心情格外不好的时候。
“姓徐的!”
“嗯?”
“信不信我一木刀,把你揍成大猪头?!”
“爹相信啊。”
“你根本不信!”
噼里啪啦,就是几十记木刀。
他不躲。
假如她心情稍稍好转的时候。
“喂,你说的那座清凉山,有没有我家两个那么大?”
“有,还要再大一些。”
“你骗人!”
又是一顿木刀伺候。
不过比她生气的时候要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