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生又是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听儿子“抱怨”,不过他也没当回事,说:“这么大个人了,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给你送过去。”
余白:“你不是没上班吗,为什么你不来送?”
余三生觉得今天的儿子有哪里不同,竟然会顶嘴,他没觉得生气,只是一下还有些新奇,“就这么点雨怕什么,天也不冷,跑回来换件衣服就行了,要送什么伞?你知道我今天和人打牌手气多好,要不是散场回来吃饭,可不止五百多块。”
一说到打牌,余三生顿时来了劲,只觉得自己真是回来早了,不然他还能赢得更多。
余白早就看清了他爸这个人,此时已经提不精神来生气,他说:“我高考成绩应该还不错,一本线没问题,我准备进我们省最好的大学,到时候学费和生活费不少,你准备每天去打牌赢钱供我上大学吗?你能保证你每天能赢钱回来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谁打牌能稳定每天赢钱?
如果余三生能到那份上,直接去澳门当赌王去了,还会在这里因为打牌的事情和老婆吵架?
余三生倒是知道儿子成绩一向不错,这也是他出去和牌友们吹嘘的一大资本。
“老余你这人就是命好,儿子争气,会读书,将来肯定能找个好工作,赚大钱,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
这话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余三生对于儿子读大学这事,倒是支持。
“学费大概要多少?”
余白直接报了个数:“一年七八千左右,加上生活费,一个月三千块。”
他完全没说自己可以去打工挣钱。
余三生一算这钱,顿时觉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大学要上四年,这他知道,这开销可不小。
真靠打牌把这学费赚出来,这会儿牌没拿在手上,牌友们的吹捧也下了头,他总算能够清醒地认识到现实——
他没那本事。
要说让他找老婆李幸要钱,这个时候刚吵过架,他又有些说不出口。
看他面上犹豫,余白说:“家里是不是没钱,如果实在没有的话,我大学不读了,跟着你去工地做小工,现在高中毕业人家企业里也不会要我去上班,做小工卖力气人家不讲究这个。”
余三生想也没想,说:“那怎么行!”
一个大学生儿子,和工地搬砖的儿子,让他选,他怎么也不可能选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