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妖塔一行,废了裴叶轻不少修为灵力,她浑身酸疼无力硬是平躺了七天才修养好。
到最后那天她可以起身了,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损耗的体力太多,她依旧起不来,以至于缺席每日晨练。
是日她又瘫在榻上,躺了整整一天。
临近黄昏山雨欲来,乌云遮盖着天边云彩,衬的苍穹阴沉沉的。
这会儿树底下站着两三名少年,他们面面相觑,像是在议论着什么。
“齐师弟,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褐衣少年有点犹豫,不确定要不要按照少年的意见行事。
齐应山果断的说道:“你们听不听我都无所谓,只是今日我们必须得查清楚。”
裴叶轻正躺在榻上梦周公,可屋外散碎的脚步声躲不过她敏锐的五感,在察觉到有人靠近那瞬间,她倏地睁开眼坐起身子,紫茕剑出鞘淡紫色的光芒。
素手按住紫茕,遮住它耀眼的紫光,她翻身下榻,轻手轻脚地靠近门口,倚着门静静听着屋外动静。
“你们动不动手!”齐应山咬牙压低自己的声音。
褐衣少年神色犹豫,似乎不是很情愿。
齐应山看穿他的心思道:“蒲寅你既然不愿意,那就不要待在这里碍事。”
蒲寅嗫嚅道:“可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做有点过分。”
他身侧另一名青衣少年也道:“我也觉得不太妥。”
蒲寅看向少年道:“允鸿师兄,不如我们还是走吧。”
赵允鸿还是难过心底那一关,他应道:“走吧。”
“你们两个废物!”齐应山轻声咒骂道。
蒲寅略表歉意:“对不住齐师兄,你也应当知道裴师姐是什么人,你这么做实在……”
听着门外喁喁私语的声音,裴叶轻抱着紫茕倚靠门扉,懒洋洋地轻敲着剑柄。
她以为跑来几只小老鼠不长眼的要过来报复她,没想到居然是来自女主的后宫团。
说起白絮絮的这几位后宫团成员,还挺有渊源,总的来说可以分为以下三个剧本。
第一个剧本:青梅竹马。
此剧本来自于齐应山,也就是处处与裴叶轻针锋相对的这位齐师兄,白齐他们两家是世交,又各自生了一男一女,便想着撮合两个孩子,没想到没结成亲家,反而将两人送进清虚宗修仙问道。
进清虚宗齐应山对白絮絮始终如一,还渐渐生了超越兄妹的情愫,但青梅竹马终究抵不过天降,齐应山在男主面前到底还是惨败。
第三个剧本:年下姐弟。
这个剧本便是方才说话较为软乎的少年蒲寅,蒲寅认识白絮絮完全是场意外,起因就是她要和青梅竹马的齐应山一同上祁邙山拜师学艺,而好巧不巧路上女主救了一位病弱少年,正是他蒲寅。
蒲寅乃是富家子弟比白絮絮只小了两岁,见到清丽脱俗且又温婉的白絮絮,一见倾心,加上美女救英雄的狗血剧情,让他视白絮絮为白月光,可惜白絮絮顾虑两人的年龄差,从来没考虑这位小师弟。
而且男主的魅力实在太惹眼,小师弟被pass掉,也是不在意料之外。
第三个剧本:追妻火葬场梗
对赵允鸿来说,白絮絮不算他的白月光而是朱砂痣,因为他手握的剧本是追妻火葬场梗,他原本是白絮絮的未婚夫,然而他却有个白月光,他对她很痴情,变着法作死想要与白絮絮解除婚约,但两人之间没了婚约束缚,他却又想起她的好万般后悔,后来开始重新追逐白絮絮,更是摆脱家族束缚追到清虚宗。
如果按照追妻火葬场的套路原原本本走一场戏的话,白絮絮会倾慕他,两人会就此经历一番虐恋情深,可白絮絮并没有,因此才能活的通透,成为赵允鸿的朱砂痣。
总而言之,赵允鸿是三人里最惨的,白絮絮既不对他亲近,更不对他有任何敬仰之心,只当他是‘普普通通’的同门师兄,哪怕曾经两人之间有过婚约,白絮絮却没有生过
倘若再加上贺云川的剧本,凑成第四个,那么更有趣,不过比起前两个,贺云川和白絮絮的感情线略去那些奇葩的情节,还是共患难相濡以沫的剧情,也难怪原书中两人爱的死去活来,还言明要陪对方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而他们之间与原主的羁绊那更有的说道,起因还是为白絮絮,他们觉得原主自视清高到处欺凌弱小,这个弱小便是白絮絮。
但其实原主从未真的欺负白絮絮,甚至她都懒得多瞧他们几眼。
原主嘴巴有时候是有点狠毒,却还没到心狠手辣的地步,或者用阴毒的手段残害同门师兄弟,她顶多明着使使绊子,可这些都伤不至死。
裴叶轻行动前赏脸的问候了一下系统。
系统这回倒没再装死,而是贴心的提出建议。
“宿主可以教训他们一顿,顺便把这件事放大闹得人尽皆知。”
裴叶轻暗自腹诽,系统给的这什么馊主意。
她上辈子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不惹事也不犯事,穿到这本书里,她不知道破了多少次戒。
以此为准,她理应拒绝这么干,但奈何她受制于某系统,要想回到原来的世界,那必然得听从系统安排,毕竟在这里系统才是领导。
外头的声音渐渐微弱,裴叶轻回过神来发现拴门的木头被剑挑开。
她凝神念诀,敛去自己的气息,等着屋外的少年破门而入。
木头吱呀的挪动声像是掉落湖中的石头,噗通一声响起。
裴叶轻半阖眸,默默抽出紫茕。
“那魔女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齐应山踏进房门,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他旋即疑惑地问身后人。
蒲寅没走进去,女修的闺房照理他们不能进去,此番齐应山实在僭越:“既然师姐不在,我们就不要再惹事。”
齐应山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招惹裴叶轻,被掌门师尊发现,他们几个受责罚事小,如此劣迹若传遍整个清虚宗,那哪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裴叶轻躲在屋内,越听他们的交谈眉头锁的越紧。
所以,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要让齐应山动了杀意,大半夜闯禁跑到她这里,只为杀她。
“可恶,她会去哪呢?”齐应山屋内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气恼的他踢翻旁边的杌凳。
赵允鸿看屋里无人,便上前道:“我们走吧。”
齐应山阴恻恻的瞪他:“不,我今天非得给她个教训不可。”
“齐师弟何时轮得到可以来教训我了?”清晰冷冽的女声赫然在他们背后响起。
少女裙裾蹁跹,肩上还趴着一条时不时吐着小信子的紫蛇,她轻缓的步入房内。
齐应山咬牙,怒目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咬碎了吃进肚子里。
“裴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