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蘅眸光澄澈,看到她的那刹稍有错愕,等到怀里温香暖玉退开,他才回过神。
裴叶轻的脸色由白转青,她慌忙将云鹤丹藏到背后,像做错事的孩子站在那一动不动。
可当她细想之后,脸色又是一变。
她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颗丹药吗,反派兴许也没见过。
裴叶轻还是低估了江宴蘅见识的广阔。
江宴蘅讷讷的看着她掌心的云鹤丹,立即红了耳根,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师姐,你怎么会有云鹤丹,难道你……”
少年的声线带着些许颤抖,仿佛他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师姐她居然吃云鹤丹……
裴叶轻察觉到他神色的不对劲,急忙否认道:“你别瞎想,我拿着什么东西和你没有关系。”
江宴蘅没吱声,只是目光深深,别有深意的望着她。
正经的清虚宗弟子,没有人会吃云鹤丹。
裴叶轻心道自己此时一切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人赃并获她这妥妥的成为了罪人,还莫名其妙就挂了个污名。
但她没有放弃,而是挣扎着为自己开脱:“我一时拿错了丹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就没有拿错过东西吗?”
她不擅长扯太的慌,尤其是这般社死的场面,更让她不知所措,只能一个劲的说着话。
殊不知裴叶轻唾沫横飞的解释掩盖事实,还是抵不住少年浮想联翩。
少女激烈的反应更加让少年有所怀疑,
江宴蘅清楚地知道,裴师姐性情素来冰冷,而此刻她极力掩饰着什么,与平日的作风大相径庭,以往师姐寡言惜字如金这会儿倒呶呶的为自己辩白,他随口问了声竟逼得她如此,这其中定有猫腻。
没等他多想什么,少女的声音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
“师姐!你在这啊!”
文如意朝裴叶轻慢慢地走过去,临近她跟前她自然嗅到了那股幽香,她皱皱眉掩着鼻子:“香味好浓哪来的香啊?”
裴叶轻做贼心虚的塞进袖里,搪塞道:“没什么,你刚沐浴完应该是皂香吧。”
文如意狐疑的闻着自己衣衫的味道:“我怎么闻不到皂香。”
她沐浴用的明明是花露,哪有皂香。
裴叶轻胸膛沉甸甸的,积攒了太多谎言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文如意忽得又道:“师姐,你袖子里鼓鼓囊囊的藏着什么东西?”
她刚走到少女身边就看到她窄袖鼓起一块。
裴叶轻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清淡如水的眸子潋滟生光:“就是那颗赤水珠,其他没有。”
旋即她又随口编了个瞎话,借口身子不适逃之夭夭,匆匆跑路后少女手中的云鹤丹也顺手丢弃在半路。
*
当晚下了场雨,连下着三天,天光初霁,树梢垂条末端不时淌着晨露。
裴叶轻早早地起身与段遥城坐在树上,眺望比武台上站立的两名风姿绰约的朗朗少年。
少女悠然斜躺着,细长的腿在树杈间晃荡,衣裙被露水打湿也不自知。
段遥城看她眉间凝结成一团,出声安抚道:“师姐你别紧张,不过是场比试。”
他虽奇怪为何师姐大早上的叫他起来到比武台,但没有多问而是跟着她默默趴在这远眺比武台上的风景。
裴叶轻淡然点头,心头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上回比试大会未能完成选弟子大业,如今要重新遴选,所以今天是男士和反派比试的日子。
她对这段剧情可以说了如指掌,也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人将来的师尊是谁。
跟现代高考一样,收徒的长老会综合弟子比试成绩还有平常历练的成绩,其中修为灵力还有根骨考核三样缺一不可,而根骨的分类也关乎弟子分配。
在长老们口中,根骨其实就是五行灵根,金木水火土五行化为弟子灵根。
灵根会弟子进宗门时查出来,每个弟子都只能拥有一种灵根,但也有例外,比如金、水两系同时存在,可这类弟子少之又少,千百年都难出一个。
金系灵根的弟子类似于清北学霸般的存在,多少长老前仆后继挤破头都想收为弟子,水系、木系以及火系三类次之,最差属于土系。
参与这次比试的多为当时在比试大会没能决出胜负,亦或是失败的弟子,多为筑基期的剑修,他们尚且还是外门弟子,全靠这场比试逆风翻盘。
江宴蘅还有贺云川他们却不同,他们可谓是剑道天才,这次比试算是额外加的,更有掌门师尊坐镇,可见清虚宗有多重视。
且听说他们这场比试结束,他们还会选出赴往归墟岭试炼的弟子,不光要选还要选里面的佼佼者。
裴叶轻回过神目光转向玉台上时,上头已打的如火如荼,正陷入焦灼看得人心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