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轻还在脑海里飞速的算着两人的年纪。
忽然黎枝握住她的手,冷声道:“师妹,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件事。”
她又重复了一遍,郑重其事的告诫她。
裴叶轻迟疑着点了点头:“我会守口如瓶。”
黎枝倾诉完如释重负,平躺在榻上:“其实我早就忘记了,若不是见到宴平秋这桩陈年旧事根本不值得一提更不值得让你们知道。”
裴叶轻却没有心思再逗留,她挪了挪步子想要离开。
黎枝见她要走,腾地坐起身:“师妹,你去哪儿?”
裴叶轻知道再不走她又要听黎枝说那些长篇大论,或者还会说起她那些古早狗血的话本。
她当然不想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孰料她才踏出一步,面前便闪现一个人。
“师妹,你要去哪儿?”
黎枝如同鬼魅站在她身旁,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喃喃。
裴叶轻有点恍惚,她静下心道:“黎师姐你还有什么事?”
黎枝骤然变了脸色,含笑无奈道:“可惜以后我们和阴阳寮的仇更深了。”
裴叶轻皱皱眉,转过头看她。
黎枝瞥见她眼底的疑惑,笑笑道:“你觉得晏平秋会放过我么?”
“和阴阳寮又有什么关系?”裴叶轻打算刨根问底。
私人恩怨也会牵扯到宗门吗?修真界好像没有过前例。
黎枝苦涩笑笑,耸了耸肩:“当然是因为我招惹了他们阴阳寮的弟子啊。”
她清楚晏平秋的为人,她向来睚眦必报,何况她们两又曾经喜欢过同一个男人。
虽然那时候晏平秋只是个普通人,而她身为清虚宗弟子,她灵力还有修为可以炫耀高她半个头,可晏平秋又岂是善茬,在两人被抛弃的时候,她选择进了阴阳寮。
她们二人的恩怨情仇由此开始。
当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这一幕落在裴叶轻眼中,同样也传到了玄镜外诸位长老耳朵里。
棠也一面儿抹泪一面儿抽噎道:“我徒儿的情劫为何这么坎坷。”
她听说过自家徒儿的风流韵事,却万万没想到这么凄美。
谢长誉瞥见哭成泪人的棠也,静默半晌,直男式的问道:“你哭什么?”
棠也豪迈的擦掉泪珠,狠狠地瞪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谢长誉眯着眼,点了点她眼下泪痕:“那你脸上的水泽又是什么?”
“你看错了!”棠也坚定立场,嘴硬的不肯承认自己过,随后她不甘示弱的问身旁的萧砚:“我有哭吗?萧师兄?”
萧砚诚实的答道:“有哭过。”
在场有眼睛的人看见她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她才是受了委屈那个姑娘,然而他们两个做师兄的很清楚,她脑袋一根筋,从来就没有红鸾心动过。
棠也深谙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也和他们费什么口舌,目光继续紧盯着玄镜内少女的一举一动。
只见裴叶轻不知何时出了黎枝的房门,一双眼红红得像是哭过。
她怪异的步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这什么新颖的剑法?”剑痴谢长誉,见她虚浮的步伐,以为她自创了什么剑法。
棠也睨他一眼,骂骂咧咧道:“你什么眼神,她明明是听了枝枝的故事哭成这样的。”
谢长誉立马和萧砚对视一眼。
“萧师兄你觉得呢?”
萧砚道:“裴叶轻她不会轻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