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冷的责问声,彻底问住了少年。
闻星迟哑口无言,攥着那颗翡翠珠良久不语。
倘若说出实情,那么他势必得重蹈覆辙,若是不说以裴叶轻的性子,难保不会生事,而且师姐背后还有云长老。
这些年他深受魔气的荼毒,每逢被那人夺去意识他都记不得后头发生的事,与他同屋的弟子换了一个又一个,都是因为他身体内的魔物在作怪。
内门弟子厌弃他,外门弟子也视他为毒瘤,他也总是避开所有人,生怕自己伤害到他们。
可这位裴师姐却不同,只要他见到她或是碰到他,他体内的魔气便会莫名的
裴叶轻失了耐心:“你到底想怎样!”
她不信闻星迟会是毫无企图的救她,虽不知他究竟因何这般,但她却敏感的察觉到,他目的不纯。
“是啊!你到底想怎样!”突然,一道胜过少女声量,中气十足的吼声从他们背后传来。
云渡负手眼神暗藏杀意:“闻星迟。”
闻星迟欠身道:“云长老,我只是归还裴师姐的翡翠珠罢了,并无他意。”
他慌忙撇清自己的目的,将未能送出的翡翠珠呈给云渡。
云渡顺手收下,不待他说什么,闻星迟便躬身匆匆告辞。
他弯起眼睛,狐疑的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
“小裴儿,以后你少和他碰面,这小子不安好心。”他柔声嘱咐道。
裴叶轻随口应了:“我知道。”
珍爱生命,远离反派。
她现在猜不透反派的心思,但能从有限的线索里得知,反派他不怀好意。
忽得云渡想起一事,问道:“小裴儿,锁妖塔里你对那几只女妖说的话是真是假?”
那真情实意的话令人听了动容,况且自小裴儿会说话起,他从未听过她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裴叶轻面色僵了僵,信口胡诌道:“当然是计谋,我用来迷惑她们的。”
云渡略有怀疑,但终归还是信任她的,便没再接下去问。
就在这时裴叶轻眉间的朱砂痣突然火烧般的疼痛起来,她捂着额头喃喃自语:“奇怪,我也没有撞到头,怎么这么疼。”
原主眉心这颗朱砂痣是自出生便有的,听旁人说是福痣以后是大富大贵的命,可没多久原主的父母就双双离世,她成了孤儿。
裴叶轻当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流言蜚语,只是原主眉心的这颗朱砂痣,确实有些玄乎,毕竟那天她差点被黑化的闻星池掐死时,他就是摸到了她的眉心痣才恢复神智的。
云渡察觉到她的不适,殷切的诘问:“小裴儿,你是伤到哪了吗?”
裴叶轻不好隐瞒便直说:“我不知怎的,眉间的这颗朱砂痣有点疼。”
云渡身子一凛,忙叫来殷寒离:“殷老头!快滚过来!”
殷寒离忙着与玄徵商议比试大会的事,听到云渡的喊声,没好气的走过去:“又怎么了?你家小裴儿受的只是轻伤,腰间的伤也没什么,若担心就敷药,我那的药你知道。”
“不是这个。”云渡面色阴沉,凝重的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那颗眉心痣。”
殷寒离眉头微蹙,殁去方才的不满,正色道:“当真吗?”
云渡啧了声,怒道:“这事儿我瞒你做什么。”
他们两私交数十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看来他们的友谊可能真的到头了。
殷寒离不予理睬,径自走向裴叶轻,伸手撩开她额头前遮挡的碎发,指尖轻轻抚过那枚朱砂痣:“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