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虚让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对魏君兰的叫嚣左耳进右耳出,八风不动道:“夫人莫急,先让我瞧瞧芝儿的伤势如何。”语毕,他推门而入。
“师父——”闻天羽忽而出声。
“怎么了?”云虚让扭头道。
“那个——”闻天羽张了张嘴。
虽说在小岚庵山上,他选择了云晴芝,可坠崖的沈秋练依旧牵动着他的心弦,沈秋练就算作到让人心烦,到底还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实在是......罪不至死啊!
云晴芝已经安全了,那么他也该去找阿宁了。
他刚想说话,魏君兰强硬的插了进来:“让哥你别磨蹭了!现在还有什么能比我的芝儿更重要!快些进来!”
闻天羽只好把后面的话又咽了下去。
云晴芝的房门紧紧掩上,未几,一个布衣赭衫的中年汉子气喘吁吁的自台阶下奔了上来。
“天羽!!”那汉子蓄了短须,浓眉大眼,满身的烟火气,闻天羽甫一看见,便愈发不知所措。
“辽叔......”
沈辽是偌大一个朝阳派里唯一的非修真人士,爬了这白来级台阶几乎处处岔气,他一把扶住闻天羽的肩,急声道:“阿宁呢?我听说你们历练回来了,怎么不见阿宁啊!”
“阿宁她......”闻天羽张口结舌,面对沈秋练的养父,他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坑钻进去。
“阿宁是不是又胡闹了?”沈辽焦声说:“天羽啊,你把她找回来,辽叔会教训她的!但你不能不管她呀!听说你们历练的地方都特别危险,你不能放她一个人在外面——”
程文在一旁见闻天羽被沈辽问的说不出话来,面色微沉,开口道:“辽叔,你别弄错了,三师姐根本就没跟我们一块儿。”说完他推了下程武,程武忙附和道:“是啊,我们是四人行,三师姐看晴师妹在,掉头就自己走了。”
“晴师妹?”沈辽重复。
“晴师妹人见人爱,跟她一块儿修炼不是很正常吗!”程文道:“三师姐会置气就很奇怪!”
“过于小肚鸡肠了,辽叔,你有空真得说说她!”程武说。
沈辽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只能再次望回闻天羽。他是朝阳派的伙夫,平时也做一些下山采买的杂事,因为性格敦厚老实,又是云虚让的故友,所以纵然是有沈秋练这样让人头疼的女儿,在朝阳派的人缘仍旧相当不错。
闻天这欲言又止,这时身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云虚让垂袖而出,声若洪钟。
“天羽!你老实交代,去小岚庵山的究竟是几人!”
看来云晴芝的伤势无大碍,二程缩了缩脖子,他们在朝阳派居于末位,在云虚让跟前便不敢放厥词了。
闻天羽早已饱受煎熬,被云虚让一逼问,竟生出了几分如释重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