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他厉声道:“这小妞在孙家庄与我交过手,使得一套剑法根本就不是朝阳派的招式,你们朝阳派团灭了就是团灭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怎么还找个散修上来充数!”
沈秋练有点儿头疼。
这时,她听见台下有人叫道:“可她就是我们朝阳派的三师姐啊!”
“对,三师姐在朝阳派待了好些年了!她才不是什么散修呢!”
“我们都可以作证!凭什么不跟我们三师姐打!”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争着要认她这个三师姐,字里行间都是些骄傲的意思,沈秋练有些受宠若惊,下一刻她听见魏君兰开口道:“这丫头六岁就入了朝阳派,是我看着长大的,没人比她更有资格站在这里与你比试。”
沈秋练猛的一怔,不得不说,魏君兰的这几个字,让她生出了几分门派归属感。
她回眸看向魏君兰,却意外的在魏君兰眼底看到了几分鼓励,沈秋练一时间怪不能适应的,缩了缩脖子,旋即摆出了起手式。
“你不是嫌我上次揍你没用朝阳派的剑法么?”她微微一笑道:“今天我就用朝阳派的炙炀剑,好好的教你做个人。”
云虚让静静的看着跟前的阴阳镜,镜子上的裂纹映在他的眼底,冰凉似雪。
韩岁岁与韩比昌立在后方,韩岁岁捂着嘴不敢哭的太大声,韩比昌的脸色十分难看,他郑重其事道:“掌门,岁岁虽然顽劣,但本心不坏,他不会撒谎陷害人的,而且......而且他也没那个本事啊!阴阳镜这等宝物,落入东海,他编......也编不出来啊!”
“那你是要让我相信,是我的女儿,伙同我的首徒,毁坏了这阴阳镜,还要杀岁岁灭口吗?”云虚让的声音沉如雷,他猛地转过身,瞳孔收缩。
韩比昌怔了怔,退了一步,低头道:“比昌不敢。”
“你不敢。”云虚让冷冷道:“比昌,我是看在昔日同宗门的情谊上才让你留在朝阳派,让你看管藏经楼,待你不薄吧!你的儿子缺管少教我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却纵容他变本加厉——”
“掌门你不要凶我爹爹,我说的都是真的呀!”韩岁岁有被吓到,一把抱住韩比昌,带着哭腔道:“说真话难道还有错吗!”
韩比昌搂住他,鼓起勇气复又与云虚让对视。
“掌门,也许您的女儿,并没有您想的那般冰清玉洁呢?”他一字一句道:“您说我对岁岁缺管少教,您和魏夫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程度比之我更甚呢?”
云虚让的脸部紧绷起来,平日清雅的五官变得微微有些狰狞。
“你说什么?!”
“魏夫人几年前的时候失去过一个孩子吧?”韩比昌的嗓音厥冷,吐出的字像是丢出去的锋利飞镖,扎出一个又一个血窟窿,“一个成形的女婴?”
这件事一直是云虚让的痛楚,亦是当年的密辛,绝大多数人只知晓魏君兰曾死产过一婴孩,所以对云晴芝分外宠溺,却并不知晓“成形的女婴”这一系列的细节。
“你怎会......怎会知道!”云虚让的声音开始发颤。
“是我偶然间听晴芝小姐说的。”韩比昌淡淡道:“我若说那时还曾看见她偷偷下山买过几味药材,您可会相信?”
云虚让如遭雷劈,他趔趄着往后退了半步,撑住了案台。
“您可以不信我,不信岁岁,不信沈秋练。”韩比昌道:“那您还能相信谁呢?”说罢,他拱手道:“话已至此,若是掌门执意要以门规惩罚岁岁,那比昌只好自请携岁岁一同离开朝阳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