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魏珩才走到她身旁,一甩衣摆坐到了床榻上。
“郎君今日辛苦了?”海瑶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喊珩郎太过亲昵,而郎君是通用称呼。
魏珩闻言终于扯了扯嘴角,只不过却像是在嘲笑她的没话找话。
海瑶眼中笑意不散,也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魏珩身边,却不敢离他太近。她一双手不停地搓揉自己的衣袖,再偷偷瞄上一眼身旁的人,脸上的红晕更甚。
就在她思考下一句该说什么的时候,终于听魏珩说道:“无碍。”
“那便好,从前听闻成亲繁琐,可经历一次才知道说得轻了。”海瑶笑眼盈盈,刻意放柔了语调,“只是,现下能见到郎君,再苦再累也是......甘愿的。”
海瑶心中盘算,这人既然愿意娶她,两人总不至于是血海深仇,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应该是有点用的。
可她完全没想到,魏珩闻言脸色更冷,那眉头凝结的寒气像是能把人冻死。
“你甘愿?”魏珩疑惑问道。
海瑶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她心中嘀咕魏珩该不会是知道她是被迷晕了送上花轿的吧?可不管如何她嘴上只能继续道:“嫁与郎君自然心甘情愿......”
魏珩不答话,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
“......也是我日思夜想的。”海瑶硬着头皮加上了这句话,便紧紧盯着魏珩的脸观察他的变化。
魏珩漆黑的眼眸闪动,似乎真的被这句话触动,他微微垂眸,嘴角再次扬起一抹淡笑。
海瑶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对不对,但见魏珩半天了都是这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暗骂,这男的什么毛病,要成亲就成亲,要走人就走人,在这里不明不白的,让人心头直冒火。
“呀,郎君的额头伤着了。”她瞧见魏珩脑门上被她撞出来的淡红,故作担忧地转移了话头,起身去桌上拿来了个琉璃杯盏。
海瑶靠近魏珩,伸手就要将琉璃杯壁按在他的额头上,“我替郎君揉揉。”
可魏珩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那力道极大,海瑶被捏得生疼,手一松,琉璃杯便掉在了地上。
她没想到魏珩对自己的防备心如此之重,完全是对着性命相搏的敌人才会如此,或许这是习武之人天生的反应?可海瑶在那一瞬间,分明感受到了杀气。
“疼。”她知此时绝不能由着性子硬碰硬,便掐起嗓音委屈巴巴地说道,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差一点就要从颊边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