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秦望野卸了气势。
“那还能走吗？”
少年很明显地挣扎了两下似乎是想站起身，可一旦放松下来之后他整个人都软倒了，根本提不起半分力气来。
半晌，他重新看向了秦望野坦诚地摇了摇头，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害怕被抛下又不好意思说一样抿了抿唇。
这模样看上去太软了，秦望野定了定走上前半蹲下去：“我扶你，离开这再说。”
但是紧接着他就被小少爷拽住了衣袖。
秦望野高估了他现在的状况。
谢引灯只觉得浑身都被电流打过一圈，意识极快地流失了，只有身体遵从本能不断地朝那股苦茶味的信息素靠近。
但饶是到了这一步谢引灯也只是小小地拽着秦望野的衣袖，并不肯放任自己更进一步。
秦望野短暂地挡了一下谢引灯的动作。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小少爷此时被烧得脸都红了，但强烈的自尊心让他说不出更多来，只是黏糊糊地呢喃着：“难受……”
草木香味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涌过来，丝丝缕缕的，缠得秦望野密不透风。
秦望野的动作罕见地顿了一下，垂眸看着怀里那个人，眸色淡淡的，不辨情绪。
“要是想我把你扔下就继续闹。”
谢引灯哪里知道秦望野在说什么。
似乎极其喜欢他的信息素，谢引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贴近，就像是一只八爪鱼。
皮肤相贴，摩擦出一小片战栗。
秦望野没说话，但是也没放开怀里那个人。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这症状跟omega被信息素影响的时候简直是太相近了。
单手压制下怀里那小少爷的所有挣扎，秦望野另一只手几下拨通其他几个老师的电话，不幸的是，所有人都是忙音。
大概全都去参加那个什么联谊会了。
谢引灯仍然抓着秦望野的衣袖，冰凉的指腹蹭过他的手背。
之前眉眼张扬的小少爷此时紧紧地闭着眼睛，脸颊上泛起一小片红晕，看起来脆弱得就像是一只易碎的瓷瓶。
秦望野的目光在上面停顿了两秒钟，嗓音淡淡的：“先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可惜谢引灯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他使劲拽着秦望野的袖口，脸色蒙上了一层薄红，摆明了是想耍赖。
在过来之前，秦望野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个让人头疼的玩意缠上。
他身上没带阻隔剂，谢引灯身上甜软的信息素又太过于清晰诱人，秦望野敛下眸子看他一无所知的样子，舌头抵了一下腮帮子。
这味道明显属于一个omega。
谢引灯忍不住朝那个让自己舒服的地方靠了过去，两个人皮肤摩擦的感觉让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有些战栗。
凭借着本能，他朝秦望野弯下了脖颈。
他这模样太过于漂亮，也太过于脆弱。
看上去就像是一朵任人摧折的玫瑰，身上明明有深深长长的刺，但那香气还是太过于惑人了。
幸亏平日里是刺头似的性格，否则肯定会被人狠狠地欺负。
秦望野的视线定格在了上面，黢黑的瞳孔有些晦暗不清。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久他都没有动作。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钟。
秦望野半蹲着一把将他扶起来，他的手非常有力量地托在谢引灯的腿弯，能从这个动作中看出主人强烈的掌控欲。
位置的颠倒让谢引灯整个人都有些迷茫，他眼皮上的小痣跳了一下，脑海中隐隐约约有种不安的预感。
有什么事情正在慢慢地脱离掌控。
谁都没再开口，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了微不可闻的喘息声。
“谢哥？秦教官？”
就在这时，一道细细弱弱的声音从墙后面响起。
这边的信息素味道太重了，那omega根本就不敢靠近，只能在外面喊：“你们出什么事了吗？”
怪异的气氛被打破了。
秦望野感觉怀里的身体猝然紧绷了起来，少年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揉出一片细小的褶皱。
虽然完全不了解面前的这个人，但这时候秦望野却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小刺头在害怕。
“没事。”
秦望野的声音很冷淡：“你先别过来。”
他的语气很强势，那omega有些胆怯地退后了一步：“好。”
谢引灯被那声音刺激得稍微清醒了点，慌乱中错开了视线挣扎着要起身，但是却被一根手指捏住了下巴。
耳边是秦望野含着薄荷一样凉的嗓音：“清醒着就张嘴。”
谢引灯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这个时候的alpha信息素似乎对他有种天然的压制，谢引灯强行压抑住了想照做的冲动，浅色的瞳孔里罕见地流露出了几分慌乱。
他觉得两个人这样简直是太不对劲了。
秦望野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下一秒，放在下巴上的手微微使劲，修长的手指强硬地探入了他柔软的唇缝之间。
血腥味骤然蔓延开来。
在发情前期alpha的血液可以充当一部分抑制剂的作用，匹配度越强效果越明显。
但是很明显谢引灯没有经历去思考这个，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唇齿之间的手指上。
他不明白秦望野是在做什么，颤抖着唇几乎想咬下去，但潜意识里又觉得他应该不是在害自己。
秦望野垂眸看着谢引灯，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了一小片阴影。
这素日狂得随时要冲上来挠人的小少爷此时意外地软。
秦望野的手指完完全全是凉的，因为久经战场有些粗糙，但是骨节分明，形状非常漂亮，给学生做演示的时候吸引过无数目光。
但是现在，这手指停顿在了谢引灯的唇齿之间。
甚至轻描淡写地碰了一下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