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承在县里有几个朋友,他们帮了我们的忙。”
“好家伙,这么多油和布,还有面粉,你拿来的票啊?”
苗凤兰倒是没问钱的事,对于孙女的小金库,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村里人花钱的地方真不多,对他们来说,票据反而是最难弄到的东西。
姜知睿故作天真,说:“没用票啊,有人说要卖给我,不要票,多出点钱就行。”
“睿睿!”二婶叫了一声,见四下无人,才敢说,“你不会遇见投机倒把的贩子了吧?”
“不知道,我看东西挺好的,就都收了。”
姜兴邦有些担心,“你太鲁莽了,被抓到事小,你一个女孩,被人骗了或是欺负了怎么好。”
苗凤兰原本有些顾虑,听见他说,反而开始心疼孙女,“行了,少说两句吧,睿睿还是个孩子呢,什么都不懂,她也是好意。”
姜知睿却是一脸无所谓,宽慰道:“我不怕,他们打不过我,再说了,有明承呢。”
这下子,姜兴邦似乎找到了发泄口,扭头教训她弟弟。
“对了!还有你,姜明承!你是怎么保护你姐姐的,下次再敢带她去不安全的地方,看我不给你老子写信,让他回来亲自教你!”
这回,苗凤兰也跟着连连附和:“是啊,明承,你也不是孩子了,要跟你哥多学学,稳重一点。”
姜明承承受了无妄之灾,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毕竟,那些物资,还真是和他有关。
“知道了,爷爷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老夫妻俩才消停,把货物全放在了牛车上。
他们坐车,三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到了半下午的时候,终于回了家。
年货买齐,之后的日子仿佛加速了一样,眨眼间便来到了腊月下旬。
在这十几天里,姜知睿利用将军府里拿出的药材,按照方子,针对性地给家里人调理身体。
效果相当显著,爷爷的旧伤恢复,感觉浑身轻松,嚷嚷着要喝酒;奶奶的虚寒也得到缓解,晚上不会出现手脚怎么都暖不起来的情况。
二叔还好,正值壮年,不过早年受了苦,遭遇饥荒,被狠狠饿过一顿时间,加上作为大队长,每天都在为村里操劳,远没有年轻时健壮。
吃了几天的补药,脸上都红润了起来。
二婶的情况更为严重,却也不复杂,这时代女人常有的病症,两个孩子生完后都没有得到好的调养,从而导致气血不足,肝郁气滞,时常会腰酸腿疼。
好在姜知睿的世界里,女子为尊,治疗女人的方子又多又全,经过了几千年的验证和传承,到将军府里,更是优中选优。
二婶吃了十天左右的药,内里不说,外表都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姜黄的肤色变得健康起来,头发黑了一成,腿上的浮肿程度也降低了。
至于下面的几个孩子,年纪都不大,药吃多了反而没好处,喝了几盅药膳汤,更生龙活虎了起来。
到了腊月二十三,家里开始准备过年的“米糖”。
自家熬制的麦芽糖,加上爆米花机爆出来的米,以及花生、瓜子、芝麻等零零碎碎的东西,全部放在锅里熬煮。
之后放在长方形的磨具里,用油纸铺着压平。待冷却之后,用刀切成手指长的薄片。
这便是乡下人难得的酥糖了,脆脆甜甜的,好吃又能存放很久。
姜知睿对这些糖不感兴趣,倒是姜明承喜欢。
她用自己分到的米糖和弟弟又换了一个月的洗衣服务,双方都对这场交易表示满意。
二十四,扫房子。
和村子里每家每户一样,姜家也开始大扫除。
所有人行动起来,三个小的也没能幸免,姜明继个子高,被指使着用扫帚清理房梁上的蜘蛛网。
姜明承有力气,擦玻璃干净,理所当然一般,全家的玻璃都交给他负责。
往桶里扔了一块脏抹布,看着只需要帮忙倒垃圾的姐姐,他心里更愤愤不平起来。
不甘心道:“姐,你的力气明明比我大,这擦玻璃还是你更擅长才对。”
姜知睿稳稳抬着比她还高的杂物路过,淡淡道:“我的力气太大,说不定会把玻璃擦破。”
“怎么可能?你少骗我!明明就是爷爷奶奶偏心。”
擦破玻璃,亏她说得出来,她是人,又不是一头牛。
“是啊。”姜知睿看了他一眼,“听不出来吗?我这是善意的谎言,怕你接受不了真相,没想到你已经猜到了啊。”
姜明承:“……”
当年妈妈在医院真的生了两个孩子吗?
他不会是临时捡回来凑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