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长这么大,如果不算咿呀懵懂的幼儿园时期,还从没有被女生主动吻过的经历。
云哥的吻让他猝不及防,他不知该把对方的举动解读为表白还是暗示。
虽然他跟哥们儿开玩笑时也经常自诩帅哥,但男生自认为的帅和女生认为的帅通常不是一回事。
连董锵锵自己都觉得诡异,他的心跳竟没有任何变化,不知是担心野猪真的跑了,还是脸上火辣辣的指印在提醒他,总之他没有任何的自作多情,只是简单地将云哥奇怪的举动归结为恐惧骤然消失后的一种无意识行为。
“那个,我去把野猪抓回来。”董锵锵表情僵硬地笑了一下,往旁边挪了一下才站起身,不等云哥回答就独自朝野猪逃窜的方向追去。
我刚才究竟在干什么?云哥红着脸靠在旁边树上,轻声地问自己。
过了约莫有十几分钟,云哥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脚步声的是董锵锵兴奋的声音。“抓到了!完好无损。”
裹在网里的野猪被扔到了地上,云哥瞥了眼野猪,又瞅了瞅董锵锵,见他并没想跟自己聊刚才那个吻的意思,失望地叹了口气,惆怅道:“恭喜。”
这个词说得轻描淡写,董锵锵误以为云哥在担心分成,赶忙保证道:“你放心,肯定有你的那份。”
云哥知道被误会却不解释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董锵锵把野猪捆好,又将母猪赶回铁笼,最后一起放到推车上,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放养林。
接到董锵锵打来的电话,弗莱舍尔着实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董锵锵的效率竟能这么高。
“这么快?”弗莱舍尔怀疑道,“你真的没用酒精?”
“你检查一下野猪的血液里有没有酒精含量就清楚了。”董锵锵知道弗莱舍尔农场里的设备很全,“数据可以说明一切。”
鉴于董锵锵一贯的信誉,弗莱舍尔当下不再怀疑:“ok,那你直接联系我不莱梅的朋友吧,我把他的电话短信给你。那头母猪?”
“母猪已经完璧归赵,你的员工刚才给了我一张还猪的收据。”董锵锵看着手里的收据说道。
“很好。你知道你可以把野猪寄存在我的农场,价格照旧。”弗莱舍尔建议道。
“我先给你朋友打电话,如果需要,我会把野猪存在你的农场的。”
但弗莱舍尔朋友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董锵锵无奈,只能把猪先寄存在农场,然后开车回家。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云哥始终望着窗外,看起来心事重重。董锵锵觉得自己比云哥更尴尬,酝酿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晚上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接风洗尘。”
云哥盯着窗外不断闪退的建筑,轻声道:“你以后别跟着老白叫我‘云哥’了。”
“那叫什么?”董锵锵故意开玩笑道,“难道叫你杜总?”
“小蓝。”
董锵锵吐了吐舌头,没接茬。
两人回家后各换了身行头,然后董锵锵带着云哥又去了“大牛骨头”。
餐馆里的人一如既往的多,而且还有很多中国面孔。董锵锵很意外,之前来时国人面孔并不多见,有阵子没来,没想到“大牛骨头”竟变成了网红餐馆,这让他有些啧啧称奇。
云哥还是不怎么说话,看起来有些蔫儿,董锵锵在点菜时善解人意地征求了她的意见,帮云哥点了份蔬菜沙拉和一瓶香槟酒。
“你是不是累了?”董锵锵关心地问了一句,但云哥只是报以礼貌的微笑。
董锵锵还没来得及再说,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的德国座机号,他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会有谁找他呢?
“您好?”
“您好,我是弗莱舍尔的朋友弗里茨,他说你有我要的东西。”对方直截了当地说道。
董锵锵忙不迭地应道:“您好,弗里茨先生,我有一只50公斤左右的野猪。”
“捕猎时您用酒了吗?”对方听起来似乎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