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天不是说晚上不喝酒吗?”董锵锵质疑道,“而且德国人也不懂你手势的意思呀。”
“我气愤。”杜蓝翻了个白眼儿,正色道,“第二,咱俩是男女朋友不假,但分手这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得我也同意分手咱俩才能分手。不然凭什么你说分手我就得听你的?我之前委托你替我做任何决定了么?如果没有,那你现在为什么能替我做主?(分手)这事儿必须男女平等,全票通过才算数。”
“全票?”董锵锵被她连珠炮似的反诘问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再次重申,“杜蓝!我没开玩笑。虽然不知谢尔盖拉会做什么,但我不能让你冒这个……”
“nein!nein!nein!(德语:不!不!不!)”杜蓝晃着食指打断董锵锵继续往下说,“这事不用讨论了,我不同意!”
杜蓝拒绝分手的强势态度着实超出董锵锵的预料,他自以为可轻松说服对方,结果碰了个硬钉子,平素的能言善辩好像都留在了汉诺威,赶到慕尼黑的只是一具没有思想的皮囊,而且被拒绝不说,还被贴上“怂包”、“大男子主义”等董锵锵最不齿的标签。
空气中弥漫着董锵锵大写的尴尬。
他只好沉默。
望着跟舞台上的歌手一起放声纵歌的一众德国食客,杜蓝忽然柔声道:“不过呢,虽然你胆小怕事,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你的理由里有为我考虑的地方,尽管我并不需要你这种考虑,但鉴于你年幼无知,所以我还是原谅你了。如果下次你再提分手,我就大嘴巴削你。”
杜蓝虽是东北姑娘,但在德国呆的久了,平素跟董锵锵并不怎么说东北话,这次突然蹦出乡音,连她自己也觉得搞笑,“扑哧”一声又笑了。
气氛似乎又缓和了些。
一个金发碧眼,身高不输董锵锵的德国女服务员双臂挂着10扎黑啤毫不费力地穿过众多食客走到两人桌前,轻巧地从自己手臂上卸下六扎黑啤放到桌上,留下一句“胃口好”的祝词后,带着手臂上剩下的四扎黑啤走向另一桌。
hb啤酒馆里的一扎黑啤都是一升装,酒量接近1公斤,望着桌上实实在在六大杯泡沫细密丰富的黑啤,董锵锵只觉得头皮发麻,嗓子眼儿冒火。
“你点这么多酒咱俩都喝不完,”董锵锵颇感力不从心,“喝不完也不能打包,不都浪费了么?”
“喝不完?”杜蓝一脸鄙夷地命令道,“今天你必须喝完。”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