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和组织节目没问题,出节目估计悬……”董锵锵很含湖,因为他没什么可以当众展示的才艺。
“时间还早,你不用着急,有空也好好想想,你嗓子还行,出个歌也成。”郑春花正准备继续往下劝,就听有人在旁边问道:“董锵锵,这位是?”
老白不知何时端着酒杯站在了两人旁边。
“哦,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特里尔大学学生会主席郑春花……郑春花,这是我汉大的哥们儿白宙宇。”
“是汉诺威音乐、戏剧与媒体学院。”老白纠正的同时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酒杯放到桌上,又双手在羽绒服上蹭了蹭,然后鬼使神差地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郑春花,“郑女士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如果咱们学生会想组织旅游或购物都可以找我……哦不,找董锵锵就可以,我们是一伙的。”
“什么叫‘一伙的’?听着和犯罪团伙似的。”董锵锵假装不满。
“‘乐白’国际旅行社,总经理白宙宇。”郑春花读着名片上的字,狐疑地望着董锵锵问老白,“你说董锵锵也是一伙的是什么意思?”
“他是旅行社股东之一。”老白笑呵呵地拍了拍董锵锵的手臂,“公司元老。”
“我认识他这么久,他可从没跟我提过他还有个旅行社。”郑春花似笑非笑地瞅了眼董锵锵,“行啊,口风够紧的。”
“你别听他的,我可不是什么股东,”董锵锵分辩道,“我是给白总打工的。”
“总之就是如果你有旅游方面的需求找他就可以,他能给你最大的优惠。这酒不错,董锵锵你请郑女士尝尝……”说最后一句话时老白对董锵锵使劲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做了个努嘴的小动作。
董锵锵哭笑不得,刚要解释,老白已经调转方向,三下两下便没入人群。
“你这哥们儿还挺有意思的……”郑春花似乎并没急于追女伴的想法,反而在董锵锵身旁坐了下来。…
郑春花不走,董锵锵觉得自己走似乎不太合适,只好也坐了下来,但他并没听老白的直接把酒杯推到郑春花面前,而是把手挡在酒杯前,“开摩托了吗?”
“你看到我手里有(摩托)头盔吗?”郑春花摊开双手反问道。
“头盔可以挂车上,不一定要拿在手里。”董锵锵没上当。
“我喝完从不开车,”郑春花把脸转向酒杯,食指放在杯口上沿轻轻摩挲,“等第二天酒醒了再说。”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酒腻子。”董锵锵把挡在酒杯前的手撤了回来,关心道,“这里兑了其他酒,慢点儿喝,小心上头。”
郑春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端起酒杯慢慢地啜了一口,又放下酒杯,望着摊主夫妇忙碌的背影幽幽道:“黑皮诺葡萄最早起源于法国,然后从勃艮第被带到德国,黑皮诺葡萄之于红葡萄酒就像雷司令之于白葡萄酒,被认为是红葡萄中的精品。事实上,黑皮诺葡萄非常挑气候和土壤,需要温暖而不是高温,这样才能在土壤里茁壮成长并生长良好,然后酿出酒体更饱满、颜色更深红,单宁含量更高、整体更优雅、如天鹅绒般丝滑的红葡萄酒。它的酒香很独特,总让人联想到苦杏仁或黑莓,就像一首有着优美旋律的轻音乐,活泼的同时又暗示着我们某种转瞬即逝的生活品质,让你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倾听它想对你说的话。”
董锵锵暗想:完了,还没喝就高了。他环视四周,想找到跟郑春花一起来的那些女生,哪知放眼望去,却是一个女生都没见到。
他的视线落到酒摊斜对面一位身着单薄绿色条纹衬衫和宽松肥大灰色裤子的黑人老者身上,对方正坐在一张折叠桌旁,桌上放着一个笼子,一只绿背黄腹的鹦鹉正在笼里的横架上来回踱步,笼子旁还散落着一叠纸牌。
当有人坐到老者面前时,老者会轻敲一下笼子边,再提起笼子上的小门,鹦鹉便会从笼中蹿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桌上散落的牌中叼出一张送到老者手中,再主动跳回笼中。
当纸牌被交到老者手中时,求卦者的命运似乎便已定下。老者会郑重地端详一会儿牌面,然后告诉对方牌面预示了什么。有时这还不够,他会让算命者向他伸出手掌,他在上面撒上一些粉末,董锵锵猜测也许这样他就可以更好地看到对方的掌纹。
不多时的功夫,董锵锵便看到有人满不在乎地扬长而去,也有年轻女孩脸红心跳地逃离牌桌,似乎年轻人比老年人更相信这些命运的游戏。
就在他看得入迷时,他的余光注意到离牌桌几米的地方有人正激烈地大声说着什么。
起初他并没在意,还以为对方是普通情侣,视线不经意地从对方脸上掠过,却吃惊地发现争吵的两人是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老白和佟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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