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半靠着软塌，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石兰，只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罢了。
离拧着眉头，到底还是很久没有喝过这种军营烈酒了，秦宫里面多的是淡酒和果子酒，再加上一直要维护原本扶苏的淡雅形象，所以这一时间灌了这么多烈酒下去，他还真是有些不舒服。
缓了缓神，离沉声道：“她倒是聪明。”
这句话淡淡的，倒是听不出喜怒，石兰端着瓷碗准备放到桌子上的动作因此一顿，然后微垂着头，小声说道：“公子，你不高兴么？”
离沉默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石兰的发顶，轻叹一声。
“并非不高兴，只是，有些无奈罢了。”
石兰闻言，抬眸看了一眼离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双杏仁大眼闪过了一抹不解。
“无奈？胡姬这般聪明，就像是能够计算出事态的发展一般。我跟蓉蓉一向无法揣度你的行为，但是她好像什么都知道。有她在身边，我们都安心许多。”
言语之间，不乏对胡姬产生的好感。
离挑眉，垂下眼眸看着石兰精致的眉眼。
“我说的无奈，正是因为她的聪明。就是因为她太聪明了，所以有些无从下手。她真正的心思藏匿的太深，若不是一开始我就窥见了冰山一角的话，根本无法与她对话。就像现在，她明明对于我军的能力已经赞同，但是却不把话说透。我总觉得自己有些东西没搞明白，但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没错，刚才离在大帐内那样向众人解释，让众人以为胡姬只是因为对旧主还有一定的感情才没有完全相告知是他的借口罢了。
按照胡姬的个性，若是她真的跟站在他这边，决定跟黑狼对立的话，只是曾经效忠之人的关系还是太过薄弱了。
这个女人，有时候的决然连他都感到佩服。
所以，若是她真的决定与黑狼决裂的话，对方的机密完全相告并非是不可能。
不过，眼下至少可以肯定，她既然已经说了那话，那么说明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了他这边。
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没有最后下决定呢？
石兰轻笑。“公子，也有你搞不定的事啊。”
离刮刮石兰挺翘的鼻尖，无奈的宠溺。“你个小丫头，竟然还敢取笑公子我了。”
“不过，我觉得胡姬不会害公子的。”石兰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抬头直视着离，无比确定的说道。“蓉蓉也这么觉得。”
“是么。”离似叹息一般的说道，却对于石兰的话不置可否。
沉默在蔓延，石兰张张嘴巴，似乎还想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