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把有去扯到跟前,“你看朱雀现在的样子,是怎样?”
有去定睛观察一会儿,道,“清冷高贵,孤芳自赏。”
重明道,“对了,就是这样。今日若是麒麟与我们同行,决不会允许我们五个坐一张桌子。必定是他坐上首,左右两列,仆从无数。案几上定不是凄凄冷冷的一杯一壶,他喜欢排场,要一张大桌子,各类美酒佳肴摆的满满当当。”
“竟是如此……”
有去仿佛想象到了一个高傲的神兽,慵懒的卧在上首,对人间的一切浑不在意,只当一场场趣味的戏剧供他享乐。
“哎哎哎,别走神,”重明推了推他,把他从神游天外拉了回来,“有空关心麒麟,还不如给你的信徒多办点事。”
说起当地的百姓,有去脸皱成苦瓜。
“别提了,叫我办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他伸出指头一个个掰数:
“染布坊的常老板总希望自己能调出一种新颜色,日日过来供香火。可这种手艺活,拜我能有什么用?”
“东堂口巷里有个妇人,姑娘二十三了还没嫁出去,把长安所有的庙都拜了一遍,还是没结果。”
“王家媳妇天天来控诉她的恶婆婆,李家妇天天说她儿媳妇儿生不出儿子,生了闺女还脾气暴躁。”
“菜市口卖猪肉的张屠户,每日下了市,都得过来拜一拜,希望明天一扇猪肉也能尽早卖完。”
“砍柴人只要经过这里,扛着柴火便要我保佑他柴能卖个好价钱。你说说这,但凡能留下一根半根柴来,我也不至于如此沮丧。”
鸡毛蒜皮,数不胜数,有时甚至连家里母鸡少下了几个蛋,都得过来拜一拜,希望能多下些。
“我都挑着管,兴致起了,随手帮帮他们。因着有人时常应验,所以我的香火越来越旺。”
“这么说来,”白泽笑道,“给你上香的,大部分是些普通百姓。”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太对劲儿啊。
有去看了他一眼,总觉得白泽笑的狡猾。
李道看热闹不嫌事大,帮他把话说明白,“白泽嫌你庙小,容不下达官贵人。”
有去气的炸毛,“你你你,你甚至没人供奉,竟然还嫌我?!”
“庙小怎么了?我本来就是个小土地,人家法华寺菩萨多,不来我这儿不是很正常?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吃我的鸡腿喝我的酒,说话何必这么酸。”
他还想和白泽论个究竟,前方殿内传来一阵骚动。
和棠在大喊,“公子,公子!”
“莫要如此作为,土地爷爷会生气的!土地爷爷就在家里看着,他会生气的!”
“怎么回事儿?”李道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