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不会放过自己,这一点萧随尘最是清楚。可她依旧铁不下心去争。
她能争得过男主吗?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她甚至惧怕流血。
还有余潇潇,乔改,东宫。
这些亲人,挚友。萧随尘只想安稳的过日子。
平衡没有被打破,也就不想被打破。
至于沈寒月…
萧随尘无法判断。
正当近日萧随尘被沈寒月的事情愁得心烦时,乔改突然说东宫要见她。
他们三个在一块儿玩乐,早已经是让所有人都习惯的事情。
旁人已经不觉得有问题,萧随尘却连连心慌。
此时,已经距乔改成为东宫伴读有几个月了。
夏风的燥热早已被冬日的寒凉取代。
萧随尘出门时,被余潇潇反复叮嘱才披了件狐领披风。
乔改这次约的是戏楼,还没进去,就在门口听着咿咿呀呀吊着嗓子的戏腔。
萧随尘转头对今儿跟着自己的小厮道:
“你先回去吧,我和乔大公子听听戏,兴许逛两圈。”
小厮对于一向待人和善的二公子自然没什么反驳的话,点头答应了一声目送萧随尘进去后就往王府回。
而萧随尘带着外边的寒气进到戏楼里,也不愣神儿,直朝着乔改在学堂塞给她的纸条写得厢房号奔去。
乔改在屋里面看沈瑞年自奕就觉得没意思,这雅间就是供贵人休息的,隔音也好。
连个曲儿都听不到。
“太子表哥,你自己和自己下棋有意思吗?”
知道乔改待不住,沈瑞年落下白棋下一秒执起黑棋:“论这下棋,你倒是不如阿尘。”
“谁说不是,狗尘被你教的估计都可以让有名的国手吃亏。表兄,究竟谁才是你的表弟啊。”
“我教你,你也不学啊。况且阿尘只是学了几个月而已。”
“这才可怕。”吞下一颗枣子,乔改说得漫不经心,“聪明的人就是这样,我瞧着狗尘自己都恐惧。除了跟你,他可是没对任何人说会下棋。”
“不过,外室私生子,太冒尖儿也不好。摄政王对他好已经够引人注目了。”
末了,乔改又感叹一声。
沈瑞年这才放下棋子,带着几分讥诮。
嗓音温和,眼尾下垂:
“谁又知道,摄政王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正说话间,就听到了细微的脚步。两人一致噤声,然后。
哗——
门打开时,稍有一丝清凉寒意。
霜色的人影立在门口,桃花眼星辰溢满,玉色发带稍稍扬起带着碧色玉坠子也晃了一下。
“狗尘,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见到是萧随尘,乔改立刻起身,把人拽进来:
“你可快点进来吧,这里边有炭火。”
说完还在门口喵了两眼,见到两个唱戏的姑娘似乎在不远处聊天便对着她们颔首示意。
等乔改进去后,两个姑娘对着将要走进雅间的三两个贵公子笑道:
“公子们怎么往这儿来啊,那边才是听戏的好地方。这边咱们姐妹排戏辛苦着呢。”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他们后,两人继续有说有笑,对着戏词。
而屋里萧随尘走进,先是脱了披风,又吃了半盏茶才觉得的身上暖和起来。
这古代就是不一样啊,没了空气污染,冬天是实打实的冷。
“殿下找我定是有什么事儿吧。”
萧随尘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开口询问,方才乔改的动作她都看在眼里。
况且这次相邀是乔改以他单独的名义在外提出,再暗里告诉她东宫也来的。
如此这般避开所有人耳目,一定是有所求,但萧随尘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沈瑞年有什么需要自己去做的。
不仅仅是沈瑞年,就自己现在这死样子,府内没扎稳脚跟,被裴氏母子盯着,又能做什么呢。
除非…
“殿下莫非是手头拮据?那不妨直说,萧随尘银钱倒是不缺的。”
除了余潇潇娘家,自己的外公家的首富身份,萧随尘还真的想不到有什么能让沈瑞年对自己开口了。
结果得到一旁的乔改关照…儿童的目光。
“阿尘,孤的确有一事相求。此事兹事体大,现如今也只能托付给你。万望阿尘切莫推辞。”沈瑞年极为肃穆,甚至连自称都换成了孤,可见这件事的严重。
目光变得微凉,
萧随尘的心里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