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诺久书睁开眼睛,觉得有点累,半睁着眼睛有点迷糊,直到房门被打开。
闻光寒看到诺久书醒了,说:“现在还早,你要是还困就再睡会儿。”
诺久书听到了不熟悉的声音,顿时就清醒了,清醒了才想起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拿了件衣服穿上,她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卯时末。”闻光寒将屋子里放的碗碟收了一下,这是昨天装花生大米用的。
卯时的话就是六点过了?
“你什么时候起的?”她一点都没感觉到身边的动静。
“卯时初。”闻光寒回道。
诺久书心底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古代人晚上没电没娱乐活动,为了省点灯油,睡得早,起得也早。
不过她现在身为儿媳妇,在婆母丈夫起了还没起,可能会有点麻烦啊。
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诺久书说:“不睡了,我也起吧。”
“行。”闻光寒见诺久书起了,精神也还好,就不阻止她了,“身上不舒服也别逞强。”
“嗯。”诺久书脸微微热了热。
昨天两人终究是不熟,只有一次,她也没觉得有多不舒服,就是有点奇怪罢了,还真没有什么夸张的难受。
思考不过一瞬,诺久书就把这个疑问丢开了,准备穿衣服洗漱,面前就递来了一张泛着热气的帕子,她抬头看去,就见闻光寒笑道:“给。”
诺久书将帕子接过来,盖住自己微微发热的脸颊。
等诺诺久书梳洗好,闻光寒指了指床下,“这底下有压床钱,你捡起来自己揣着。”
诺久书没听过这种习俗,但听上去不是好事,于是说:“我不要。”
闻光寒:“这是给新媳妇的,不能不要。”
前世因为和家里决裂,刚出社会也不用人情往来,诺久书没见过结婚的习俗,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弯腰在床底下摸了摸,摸出来一个红色的荷包。
荷包里的钱不多,就八个铜子儿。
“取个吉利。”闻光寒道。
院子里传来咚咚咚的剁菜声,两人开门看去,就看到了闻张氏在剁猪草,看那猪草的样子,像是刚去菜地里撇的老菜叶。
“那个,我来吧。”将那八枚铜板揣好,诺久书走到闻张氏身边,微笑道。
母亲的形象在她心底实在不怎么样,一个娘字,她不怎么叫得出口。
闻张氏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入神,被诺久书这么一叫,吓得差点丢了手里的刀,“突然跑到我身边干什么,吓我一跳。”
闻张氏说完了才反映过来诺久书说的话,“这个我来,你去做饭吧。”
“哦,好。”诺久书应了声,转身进了厨房。
这边,闻光寒也没闲着,被招呼去看孩子。
“唉,好。”闻光寒笑着应了,差点忘了,这个家不仅多了个妻子,还多了个闺女。
诺久书在厨房里挺着外面的声音,微微笑了笑,而后环视这个陌生的厨房。
以后,这里将是她一段时间内最熟悉的地方,连同外面的院子、房子和那些人一起,将组成一个新的家。
炊烟升起,村子里渐渐热闹起来,诺久书将自己做好的饭端到了堂屋的大桌上,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一盆野菜高粱稀饭,加上一盘蒜香莴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