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天边冒了出来,街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诺久书寻声看去,没听到是什么。
“怎么突然想买牛了?”闻光寒目光跟着抱着书箱匆匆而过两名学子而去,随口反问。
诺久书还在看那边热闹的人群,没注意到闻光寒的目光,道:“买来拉磨、拉车,咱们进城也方便一点。”
话落却久久没得到闻光寒的回应,她抬头就看到闻光寒目光落在街道尽头,除了人群,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发生什么事了?”诺久书随口问了句。
“今年县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闻光寒回神,轻叹了声。
诺久书闻言,正想说什么,便听他笑道:“若是只用来拉车的话,咱们还是买驴或骡子吧。”
呆了一下,诺久书才从这跳跃的思绪里反应过来,也不追问他科举的事儿,顺着他的话道:“为什么?”
闻光寒笑了笑,指着纳西向衙门行去的人群,“凡养牛者,均要去衙门登记,牛死亡亦要上报,官府接上报后会有差役去查看,若有不善待牛者,轻则罚银五两,重则牢狱三月。”
“我听说过。”诺久书不解道:“可是咱们也不会虐待牛啊,牛力气大,又聪明,比驴啊、骡子好用很多。”
轻轻叹了口气,闻光寒道:“昨天,看村长那态度,似乎对咱家有点不满。”
诺久书秒懂,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如果村长家真对她们家生出了不满,难保日后不会激化矛盾,如果他在这事儿上做文章,她们也没办法。
“那就看骡子或驴子吧。”反正傻骡子拉磨也挺好的,诺久书叹息一声,又问:“村长为什么对我们不满,我们好像没做什么事吧?”
“应该是林丛家的事。”闻光寒叹了口气。
“嗯?”诺久书蹙眉,“他们两家关系很近吗?”
“不。”闻光寒摇头否认,“他们其实已经出了三服了。”
“那为什么?”诺久书嘟囔。
“你知道早些年,林丛家其实蛮有钱的吧?”闻光寒沉吟了下,问。
“嗯。”前不久才听说,林丛还纳了林梨娘的娘为妾来着。
闻光寒道:“就前几年,父亲入京赶考之前,有同窗到家里来约父亲一起上京,遇到了村长家二儿子林文浩,也不知说了什么,就说林文浩有读书的天赋。”
说到此处,闻光寒有些意兴阑珊,“当时村长还不是村长,家里也穷,就请父亲教导林文浩。但当时父亲正要上京赶考,就推荐了林文浩去老师那里。可是他们又拿不出束修来。”
于是林丛家主动上门说资助林文浩读书,直到后来林从家败了才停止。
林丛家对林文浩算是有恩,林大伯当上村长后就对林丛家很是照顾。林梨娘、林杏娘和闻家的事儿算是林丛家李逵,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但前不久,就在他家,闻家就那么不给林杏娘母女面子,甚至提出了告官,让村长觉得有点没面子,见了他们两人难免有点没好气,坑了他们一把。
当然,这其中详情两人都不知道,他们说着这事儿就去了县里卖砖和瓦的地方。
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送货的林二伯,他一脸喜气地对诺久书二人说:“文浩县试过了,第十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