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叹了口气,道:“小童儿让让,我们遭了水匪,好些人都受伤了,请大夫赶紧给看看。”
两人正说着,一个老大夫就提着衣摆走了出来,“伤患在那儿呢?”
闻光寒拍了拍一脸苦相的管事。
“大夫,伤患有些多,都在船上,可以麻烦您老跑一趟吗?”
“那等会儿,我带些药。”大夫说着又转身去了药柜,带了些伤药,又吩咐药童去让休息的大夫来坐诊。
闻光寒点了一个人,让他带人去码头,又去县里另外两家医馆里叫了两个大夫才返回船上去。
顿时就蹙眉不语,走了上去。
“大夫,我夫君砍了一刀,现在还在睡着,麻烦大夫给看看。”
“大夫大夫,求大夫给看看,我手上这刀伤好疼啊,这要是留疤了可怎么是好。”
“大夫,求你先给我儿子看看,他昨晚溺了水,现在热得厉害。”
“……”
“安静!”闻光寒往人群外一站,高丽众人的身高瞬间压倒了喧闹的气势。
众人纷纷不语,扭头看他。
闻光寒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都排好队,让受伤严重,情况紧急的先看,轻伤的就到一边等一等,人民总比你的伤疤重要。”
“闻先生说得对。”管事的苦笑着上前,“一个个来,你们这一窝蜂上去,大夫也听不清啊。”
被带来的大夫也连忙道:“对啊,大家都安静些,吓到了大夫,手抖了可不好。”
劝说了两句,管事的招呼手上不严重的护卫管理秩序。
闻光寒见此,也没了自己的事儿,就转身回了舱房,在舱房二层看到了陈将三人,却不见诺久书。
“阿久呢?”闻光寒站在甲板上,看向二层的三人,问。
“弟媳累了,回去睡了,这俩小鬼要看热,我就陪他们出来了。”陈将说着还打了个呵欠。
昨天他把两小孩藏起来,自己徒步跑去找军营,也是一夜没睡,可困死了。
闻光寒见此,看向两孩子,“都回去睡一下,下午带你们去县里玩玩。”
“好。”万籽兴奋地应了一声,万柳也笑了笑。
陈将咬牙切齿地揉了揉两孩子的头,“走,睡觉去。”
笑了笑,闻光寒也不再管他们,自己去舱房找诺久书去了。
打开舱房,木头与木头之间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闻光寒下意识抬头看向床上,却见睡着的人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他不由好笑,轻轻关上舱门,走到床边,垂眼看了看熟睡的人。
她蹙着眉头,脸色有些苍白,一看就是睡得不安稳。
“唉。”他轻叹了一声,微微弯腰,伸手轻轻摸了摸诺久书的脸,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阿久,没事了,我在呢。”
诺久书也确实在做噩梦,她梦见自己站在船舷上,面前是一行虎视眈眈的恶鬼,闻光寒档在她面前。
但下一秒,闻光寒回过头来,他俊美的脸扭曲变形成了李谦狰狞的样子,他正朝她扑来。
她睡得不安稳,突然觉得脸上一热,眼前突然出现一把长刀,打散了李谦的样子。
而闻光寒似乎一直站在她身前,挡住了恶鬼。
他仿佛在她耳边呢喃,“阿久,没事了,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