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张强这种家有余粮的人也带着家里人去吃了一顿饱饭。
而整个盛元县在灾荒之后,第一次这么热闹,就连关门闭户的商铺也不能减少这种热闹。
时间到了年底。
今年的年基本没有一丝气氛,有心有力的人家还能祭拜一下,没有心力的人家只能勉强吃饱罢了。
诺久书看着圈里的崽子们,看着那些吃得欢快的牲畜,道:“今年过年没有肉给他们吃,但总要叫他们吃个饱饭吧。”
于是,谷里刚刚晒干的红薯渣在除夕前一天被全部派发了出去,至少可以熬一锅粥吃一顿饱饱的。
至于明授书谷里,还是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大年的,毕竟诺久书手里的物资不少,每天吃不能够,但难得一顿确实妥妥的。
海鲜、海鲜干、肉、玉米饭……整个书谷的人好好地吃了一顿。
就是吃着吃着,有人突然道:“也不知道去运粮的人有没有年夜饭吃。”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一寂,众人都担心起来。
诺久书一口库存的白酒,辛辣的滋味充斥着她的口腔,顿时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闻光寒忙给她拍拍脊背,面色有些不好,“别喝了。”
“嗯?”诺久书缓了过来,迷茫地看向闻光寒。
闻光寒:“……你喝了多少?”
“嗯……”诺久书沉吟了一下,细细想来,“黄酒五杯,白酒两杯。”
“醉了。”闻光寒肯定道。
诺久书眨了眨眼,“没有,意识还挺清醒的。”
就是脑子有点不听意识的话……
闻光寒及其他人顿时哭笑不得。
年后,今南府的气温骤降,空气中的湿度都高了不少。
但今年的春天,北方四府的人饿死了不少,没有涝灾的南方却在艳阳下恢复,成熟时间长的粮食暂时种不出来,但红薯、蔬菜这种短期的作物已经能吃了。
以前是南方的人往北方跑,春日后,则是北方的人朝南方而去。
初春的时候,去南方的人先回来了,他们带回来好些南方的布,对比他们运出去的粮食,也就没亏多少。
南方危险较小,他们回来的人种,除了有一个跛了脚,一个人吊着手臂回来外,没人死亡。
只是回来的人少了不少,那些都是单身的汉子,他们本就是从南方来的,此时自然是回到了家乡。
正月十五前夕,陈将带着北行的人回来了,比起南方的队伍,北方的队伍有点惨烈。
死了两个人,受伤的足有二十余人,就连陈将都是头上带着伤疤回来的。
因为北宁府那边打仗了。
诺久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会有问题吗?”
“应该持续不了多久。”陈将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听说草原那边下雪了。”
“下雪?春雪?”
“嗯。”
春雪对老板姓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初春的春雪影响其实不大,对现在干旱的北方来说还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