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人顿时两腿战战,“噗通”一声跪在了青石板地上,“少主,小的知罪,求少主绕了小的。”
然而,那身穿皮毛披风的人只是淡淡地看了身边的小厮一眼。
小厮立即会意,“把他带下去,脸上刺罪,其他人罚月钱三月。”
原本事不关己的人顿时一个激灵,也不敢在求情,立即将那个嚣张的看门人给带了下去。
诺久书和闻光寒一直在旁边看着,什么都没做,这些人都是魏家的仆人,怠慢了他们这些客人,也不需要客人去教训。
等那人被拉了下去后,那曾在盛元县与诺久书等人有过一面之缘的魏家少主冷漠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他面上微微带了歉意,“奴大欺主,让二位受委屈了,不知二位是?”
闻光寒淡淡地笑了笑,道:“学生乃是今南府盛元县闻家闻光寒,此乃内人诺氏,见过魏家少主。”
魏少主听到闻光寒的自我介绍,觉得有些熟悉,却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便微微笑着打招呼。
“见过二位,二位此番上门递拜帖,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家中叙事?”
“那边多谢魏少主了。”闻光寒说着,递上了手中的拜帖。
身边的小厮准备上前接过,然而魏少主却阻止了小厮,自己将拜帖接了过来,也没有打开看,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从始至终,这人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就算是歉意和微笑都显得疏离得很。
诺久书初见此人的时候,看不出这人脸上的疏离与客套,但经历了这么些时日的历练,却一眼就看了出来。
没有高高在上,也没有不屑,有的只是对陌生人恰当的距离。
这并不是多么好的情绪,但诺久书却觉得这样的距离正好。
而且她能看出来,这人对他们的歉意是真心实意的,这份歉意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直到进了魏家大宅,魏少主着人上了茶水,他才打开拜帖,略微扫了一下,顿时挑了挑眉。
“原来二位竟是清洁巾的皇商,魏某早有耳闻,没曾想,今日仅能得见。”他说得情真意切,话中恭维也让人舒心。
诺久书看着这人,打心眼里觉得佩服。
这人是商人,却能维持他自己的光风霁月,同时也能说出让人身心舒畅的话,却不见市侩,她觉得自己可能怎么都学不会了。
几人又说了一些话,甚至魏少主都记起了盛元县码头上的一面之缘,话语间还惊叹了彼时与此时的差距。
说了一通,茶都吃了两杯,他们的话题才转到正事上。
闻光寒借着对方口中行商艰难的话,道:“实不相瞒,我二人不远千里来到常田,实是为了魏家的船只而来。”
“船?”魏少主微微疑惑,面上表情不露一丝破绽。
“对。”闻光寒道:“早就听闻魏家的船天下第一,我们有意同魏家购买一条船,不知道少主家中可有现货?”
“闻兄谬赞。”魏少主顿时一脸为难,“不瞒二位,我家近些年生产的船只只够我家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