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任远的义子于越和,长得像林梨娘,眉眼却像于任远。
当初于任远说是因为于越和的长相才收养对方的。
彼时诺久书还未反应过来,如今结合林杏娘的话一想,倒是明白了。
她看了神色平静的闻光寒一眼,恐怕这人当初就想到了什么,所以才让她提防益侯府、提防于任远。
见于任远久久不说话,闻光寒又说:“我不明白,因为我没照顾好梨娘,你迁怒于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对我妻子出手?”
诺久书立时竖起耳朵,她也想知道。
他们三人之间的事儿,她一点都没参与,也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于任远会针对她。
想起当初躲在树上战战兢兢等待救援的情形,诺久书就觉得冤枉。
听到这个问题,于任远终于有了反应。
“为什么?”于任远嗤笑,“自然是因为她占了梨娘的位置。”
诺久书瞪大了眼,差点想骂人。
然而不等她开口,闻光寒就轻笑了一下,那笑中的冷意让诺久书抖了抖。
她家阿寒真的生气了。
“于任远。”闻光寒站起身来,拉住诺久书的手,冷冷道:“作为曾经的朋友,梨娘与你,我替她不值。”
诺久书莫名其妙,顺着闻光寒的力道离开了关押于任远的房间。
为什么替梨娘不值?
诺久书有点懵。
“闻光寒!”
于任远的怒吼在身后响起,诺久书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就明白了闻光寒这句话的意思。
她扭头看着闻光寒的后脑勺,心底感慨:能在这个时代遇上这个男人,她赚大了。
于任远自诩深情,自认为被兄弟和女人背叛,殊不知他自己就没有真正爱过梨娘,或者说那份爱已经消散。
他知道于越和是他的孩子,想一想就该知道梨娘嫁给闻光寒可能有隐情,却固执地将林梨娘安在闻光寒妻子的位置上。
甚至认为她诺久书占了本该属于梨娘的,闻光寒妻子的位置。
“阿寒。”离开房间,诺久书突然问:“如果我嫁给了别人,死后由你操办丧事,你会给我的墓碑上写什么?”
“自然是写‘闻公妻诺氏之墓’。”闻光寒的心情一松,自然而然答道:“不过,没有这个‘如果’。”
“假设一下而已嘛。”
“假设也不行,多不吉利!”
“什么不吉利,这世上又无鬼神!”
“反正不许再说这话。”
看,这才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即便她已成他人妇,化作黄泉土,在他心底,她依旧是他的妻,直到真正放下。
两人温言细语,随风而动,勾动老人、孩子一片笑语,徒留于任远一室寂寥。
两天后,闻光寒打包行李和随从,加上于任远一起,准备前往府城。
“到了府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累出毛病来也是我们心疼。”闻张氏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让袁婶和孙婶同你去。”诺久书笑道:“袁婶经验丰富,能给你做好吃的,孙婶机灵,也能照顾好你,至于其他人,你到府城后,找吴孟要吧。”
有调皮的小子插嘴,“哎哟,夫人,不给大人找两个小丫鬟贴身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