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诺久书点头,脸上挂上了冷笑,却没多说什么,“今年除了云州,你们就别去其他地方了。”
“好。”张大点头,同为船商,听到魏家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落得那样的下场,他也有点心慌。
那之后,诺久书让人去关注码头那边,魏家的消息当真是一点都没传过来。
越是如此,诺久书越是心凉,她能做的只有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儿。
闻光寒那边没有消息,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她操心,她只能耐下心,等。
九月初的时候,盛元开始下雨,一连下了十来天,让诺久书恍若回到那年南方涝灾的时候,好在十天后,雨停了,后面就是连日的烈日。
十月初的时候,码头传来一个消息,北宁和西江那边遭了蝗灾,好在蝗灾是八月末的时候来的,那时候庄家都收得差不多了,损失不多。
十月中旬,盛元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后续几天夜里接连不断,码头停运。
腊八的时候,诺久书收到了闻光寒的消息,他今年还是不能回来。
云州战事你来我往,接连不断,且今年云州的大雪来得很早,大雪封山,他也不能带人冒险走山路。
这次的信依旧很长,但字里行间却充满疲惫以及他的极力掩饰。
诺久书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阿寒,意儿会说话了,就是见人都叫爹爹,你要快点回来,不然意儿就不要你了。”
今年的雪太多了,下个不停,遮住了群山枯木,也遮住了满目疮痍,更遮住了尸山血海。
大地为床雪为被,睡的是故人泪。
腊八之后,盛元很多人都开始准备过年,今年是个丰收年,不仅是地里的粮食,还有圈里的牲畜,所以这个大雪丰富的冬天,很多盛元的人并不难过。
好些小孩都穿着新棉衣在街上玩,脸颊红扑扑的,似乎感觉不到落雪的冷。
诺久书抱着手炉,头疼地看着大腿上挂着的小屁孩,“意儿乖乖和奶奶在家,娘去舅舅家拿炭。”
小孩儿嘟着嘴,“意儿也要去。”
闻张氏笑呵呵坐在炭盆边上,看着这娘儿俩僵持不下,笑呵呵道:“你就带着她去吧,让她受受罪。”
小意儿忙道:“不受罪、不受罪。”
“那就乖乖在家。”诺久书虎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