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自己重新将门关上,再拿铁链锁死,藏紧了钥匙,不允许任何人涉足它的小领域。
这时,无论是什么意念来到,恶意会被无情隔绝。
善意,也是同样。
她自己有意识地选择了距离,与人相处,总保持着她认为安全的距离。
一旦发觉对方远离,她一定会逃之夭夭;若是发觉对方前进,离得太近,她依然是要毫不留情地推远对方,再逃之夭夭的。
杨白白也知道,她这样一个人太矛盾了。
又渴望着有人接近,又拒绝任何人离得太近。
她并不渴求能有一个人历尽千难,来她手上拿那把钥匙,因为她害怕自己也把那个人一起困住。
到时候,又是一场拖累。
这是万万不可行的。
但内心深处,总会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奢望,在小声地试探:
帮我,帮帮我吧……不会很难的,只要拉我一把就好了,只要拉我一把……
我会有勇气,自己走下去的。
但这终究也只是奢望而已,那个声音慢慢的,也在寂然的岁月洪流中,冲刷至无声。
她想,她或许是没有勇气,再开那扇门了。
也不需要再奢求什么,渴望什么。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会要她的这把钥匙。
这把廉价的,甚至可以说是累赘的钥匙。
只有她一个人当成了宝贝,藏在手心,用时间的洪水,将之用自己的体温温热。
到最后,炽热又滚烫。
却还是那么孤单的在她手里。
从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