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提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陶远方才那丝类似于调侃的笑意蓦然消散,又恢复了那一派冷然,甚至,还有恼怒,沉声道:
“哈,你在问我么?”
照以往,陶君夏肯定就这么怂了,然而这次的事情触及了她的雷点,她无法理智。
“是!不然我在问谁?”
她忍受不了,自己的父亲,会是这样的一个……渣男?
他在和母亲婚前就有了孩子?
她却一直痴痴以为,也许母亲还在,他们家里会很美好,父母间感情惹人艳羡?
现在却告诉她全是笑话?
甚至,连笑话都不配。
陶远面上结上了一层阴鸷,“董千芸?她算什么?你这么好奇?”
他起身,绕过桌前的陶君毅,一步步慢慢来到陶君眠跟前,嘴角的弧度全是嘲弄,连带语气也全是讽刺:
“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夏夏,你在犯什么傻,我该说你愚蠢,还是天真?她是什么东西……”
陶远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表情染上了些许狰狞,有了点病态,猝然冷笑,续道:
“她就是一摊泥,如她坟旁那长出了杂草的烂泥!低微,卑贱,肮脏……任人践踏!你说她是什么。”
他的目光倏然落在陶君夏身上,女孩只觉呼吸骤然一滞,脊椎骨窜起一阵凉意,她有点恐惧,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她算是明白了。
在陶君眠面前,不能提的禁忌是陶远,而陶远的禁忌……
则是董千芸。
她不免好奇,她母亲究竟做了什么,才让陶远露出如此癫态?
可惜,现在的情况,她不可能问的出口,她甚至相信,再继续这个话题,陶远真的能动手,把她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