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饼低劣又愉快地后退了,“小姑娘真好骗,嘿嘿……水嘛……水……我去给你找找。”
杨白白见他终于走开,呼吸可算顺畅了些,还是忍不住呕了一下,咬着牙逼退喉间的恶心,她又看了看四周。
她刚刚看到了钱饼衣袖上有针线缝补的痕迹,很糙,看着也新,应该是他自己补的。
虽然指甲很脏,缝儿里也有东西,但不算很长,有修整过的痕迹,也很新。
指甲形状并不规整,不像是指甲钳剪出来的。
应当是剪刀。
剪刀……
她需要这么一件可以防身的东西。
杨白白的目光一阵搜寻,终于不远处一张类似于茶几桌的桌脚下瞟见了一个篮筐,筐里有针线的影子。
钱饼也就是在那张桌上倒了杯水,笑嘻嘻送到她跟前。
杨白白双手捧过了水杯,“谢谢。”
钱饼大概没怎么被人这么认真道过谢,笑了笑,手足无措地搓了搓脏兮兮的裤子。
“对了,你肯定想吃东西了吧?哟!都快一天没吃了。我去给你煎个腿,应该还有会就能吃了,你身子娇,撑不住的话……”
他在身上翻出了一颗奶糖,“先拿这个垫垫肚子,叔去给你煎腿。”
杨白白顺从地接过了糖,看他跑去厨房,全心全意又笨拙地忙活的身影,悄悄动了下蜷得发麻的身子。
脚掌触及地面,就像有电流窜涌似的,密密麻麻地疼。
得亏钱饼那边动静大,东西下锅后噼里啪啦的煎炸声响到外边也听得清,油烟味都飘过来了。
杨白白单脚跳到了茶几桌边,在桌角那个篮筐摸到了一把银的锃亮的小剪刀藏进了大衣口袋,也不管有没有黏糊糊的蛛丝,赶忙又往回跳了。
她是很渴,但是那水有股味,杨白白不想喝,奶糖也不想吃,她感觉身子麻木迟钝,都不像自己的。
离开的门不算远,但被反锁住了,钱饼是真怕她跑了。
他现在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还乐意给她捣鼓吃的,说明自己对他而言还有些价值……
或者,请他来绑自己的那个人,特意叮嘱过什么?
杨白白眸子微眯,捏紧了手里的小剪子。
钱饼真的煎了一只鸡腿给她。
虽说看上去焦透了,但他还坚持说可以吃。
杨白白只好先接着。
又见他走远去,手里拿着一部按键手机,不是杨白白那部。
如果是就好了,陶君眠就能找来。
他急坏了吧?
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陶君眠要怎么找啊?
杨白白有点沮丧,随即又打起精神去听钱饼说话的内容。
他的语气低微,带着些唯唯诺诺,说着什么是是是,她在,我没对她做什么,就是你答应我的那笔钱……嘿嘿,您可是我的金主,她是您什么人呢?啊哈哈,没怎么,确定是这样我才好办……
虽说杨白白无法理解前面的内容,但后边的话,她大概听得懂一些。
当钱饼说着好办,贪婪的目光转而又粘过来时,杨白白的心彻底不安定了。
可以确定,钱饼的金主对她的恶意不深,至少没有想要伤害她,但钱饼……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