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阳光的方向走去,在人世烟火中,笑容明媚。
就好像,所有的乌云和黑暗,都散去了。
空中又传来闷闷的雷声,杨白白停了脚步,喝完了手里的奶茶,丢进路边的垃圾箱,她抬起头,待陶君眠走到她身边时,她说了一个地址。
陶君眠带着她去了。
那是一个酒吧,地方算得上隐蔽,客人不多。
杨白白回头看陶君眠时,发现他神色似乎有些微妙,大概是有所渊源?
她想着到时候得好好问问,现在么……
杨承弘颓然蹲坐在门旁的角落,身前忽而落下一片阴影,他僵了一下,慢慢抬起脸,眼睛已经湿润,“姐……”
杨白白扯了扯唇角,“嗯。”
陶君眠握着她的手,只觉冰凉,自觉攥紧了些。
杨承弘猛地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以及雨水,他无措地挠了挠头,“你来了。”
杨白白懒得去绕弯子,只问:“五万三的赎金吗?”
“是。我身上只带了一千来块,我也不知道她脑子是什么构造,什么卖身契都敢签。”
“怎么不进去?”
“他们说我没成年……”
杨承弘面露尴尬,抹了抹眼睛,隐约有委屈之色。
杨白白眸光微烁,挪开了视线,深吸了口气,才说:“也对。我都快忘了。”
杨承弘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努力忍着泪水,点了点头,“抱歉。”
她快忘的,哪是他的年龄呢?她想表达的是,她都快忘了他们这一家子了。
他们怎么老是纠缠她呢?
杨白白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我们先进去,你回去旅馆换身衣服吧,挺脏的。”
杨承弘点头,很是老实,“好。”
酒吧内的格局挺大,灯光昏红,放着舒缓的钢琴曲。
吧台前,调酒师微笑着将一张菜单推至他们眼前,“点酒吧,客人。”
杨白白点头接过,把菜单往陶君眠那边挪挪,小声说:“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嗯。”
听到他的应答,她才重新看向调酒师,这里的光线相较其他地方,强了些许,但还是微弱。
“你好,我有些好奇。”
“嗯?”调酒师轻晃着手边的酒瓶,“什么疑问呢?”
“在这里工作,都要签合同吗?”
“这个啊,”他笑了笑,“要的。”
“合同内容,待遇方面,都平等吗?”
调酒师沉吟片刻,才摇摇头说:“不同的职位,待遇和地位都是不同的。有些人确实是来工作,但也有人不是。所以,并不平等。”
“啊。”她故作惊讶,“怎么会这样?”
陶君眠闻言瞥了一眼女孩的表情,又迅速拉回视线。
这演技确乎拙劣了些。
调酒师却似乎看不出她的刻意,只心平气和地解答她的疑问:“有部分人确实是来这里工作,但也有部分人是要来还债,目的不同,合同自然不同。”
杨白白点点头,一本正经说:“那确实。你认识一个服务生吗?”
调酒师这次不回答了,抬头望向他们身后,笑着点了下头,便低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杨白白愣了一下,回过头去,却看见一位西装革履,气质儒雅的男人,他微微笑着,开口道:
“陶先生,今日怎有空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