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瞬间怂了下来,颤颤巍巍地,可怜地扒拉对方抓着自己的手,试图让对方放过自己。
“哥……哥,你别离我这么近……我害怕……”
沈宿还保持着侧耳偷听的姿势,叼着棒棒糖的嘴角含着笑:“别呀,您害怕什么呀,您不是挺威风吗,爷爷?”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沈哥,我哪儿敢……您是爷爷,您是爷爷,我是孙子……孙子……”
绿毛的嚣张气焰不再,被沈宿吓地快要哭出来,坐在对面的连凉傻掉了一样的看着两人,红润的嘴巴忘记合上,从沈宿的角度隐隐可以窥见一点嫣红的舌尖。
算了,别吓着媳妇。
这满嘴脏话的绿毛,他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沈宿大发慈悲地撒开手,绿毛腿已经软成了面条,脱了力哭唧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宿看也没看他,他走到连凉旁边。可能是屋内热气开的有点足,连凉白净的耳朵染上了红色,在他的注视下,粉红色逐渐蔓延到耳尖。
尤其是软乎乎的耳垂,充了血之后更显得肉嘟嘟的,让人好想捏一捏,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软。
但是想到绝对不能崩掉的人设,沈宿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努力维持着高冷渣攻的最后一丝体面。
他一言不发地在连凉身边落了座,座位很宽敞,尽管他已经不着痕迹地贴近连凉,但二人仍旧连衣角都没有挨到。
……这辈子可能无法跟媳妇亲密接触了。
沈宿脸色更黑,对面刚爬起来的绿毛不知所以,还以为自己要大难临头了:“沈、沈哥,我先撤了沈哥。”
在他面前骂了媳妇还想跑?那那么好的事儿。
“站住”
沈宿决定给绿毛来一场爱的教育,他端起连凉面前的咖啡杯,低垂眼帘,优雅地轻啜了一口。
然后被咖啡苦的整个人懵了一下。
tā • mā • de。
呕。
他媳妇喝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要不是嘴里还有棒棒糖的甜味残留,他可能会直接苦的吐出来。
绿毛哭丧着脸站在门口:“沈、沈哥我骂的时候不知道是你,我不是故意的。”
沈宿抿着唇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绿毛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等着沈宿训话,沈宿被嘴里残留的味道折磨着,苦的开不了口。
整个气氛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空气几乎要凝固起来。
沈宿清晰地看见绿毛的鬓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在往下流。
沈宿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一言不发。
但其实他的脑海里已经炸锅了。
“救命啊统子!!有没有解苦的东西啊给我用一个,让我说句话吧,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我的脚趾已经快要抠出三室两厅了!”
还没等他嚎完,唇上贴上来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撬开他的唇齿,温柔地侵入。
沈宿睁开眼一看,媳妇带着笑意的眼睛近在咫尺。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亲!了!
被媳妇亲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刚才,他都以为自己因为要保持霸道总裁冷酷人设,可能要禁欲一辈子,一直过手不能牵、目不斜视的假正经生活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他猝不及防!
媳妇的手搭在沈宿的肩膀上,不动声色地吻他,面上只是浅浅地笑着,斯文又得体,但只有沈宿知道,暗地里他有多!热!情!
沈宿用自己可怜的自制力,维持着一成不变的冷酷表情,克制住自己忍不住想要紧紧扣住媳妇细腰的手,让它乖乖呆在原位。
沈宿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他表面的镇定相反,他的心跳一点都不矜持,狂野到不要脸,“砰砰砰”的声音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
他整个人都麻住了,一动不动地任连凉吸吮自己的舌尖,酥麻的感觉从被吻住的地方,一直顺着脊椎“刷——”地蔓延,直到全身各处。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贴合人设,还是真的被亲呆了。
不知过了多久,嘴唇被轻轻咬了一下,沈宿从沉醉中清醒过来,看着身上人直起身,擦了擦嘴角亮晶晶的液体,又俯下身弄干净他嘴角的残余,然后起身坐回原位。
沈宿忍不住偷偷咂了咂嘴。
对面被按头吃了满嘴狗粮的绿毛气得暴跳:“妈的小娘炮,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勾引我沈哥!肥了你的狗胆!我看你是忘了——”
“忘了什么?”
沈宿抬起头来,眼里平静的怒火让绿毛心惊胆战。
那不是平时兄弟之间的生气,而是实实在在的,愤怒。
“肥了你的狗胆,”沈宿长臂一伸,将身边人的腰揽住了,将他整个人勾进怀里,“这是你嫂子。”
绿毛像是被什么重物砸中了一样,整个人懵了一下:“啊、啊?!”
这个小娘炮的存在,其实他们哥儿几个都心照不宣,毕竟沈哥的白月光一走就是七年,再禁欲的男人也憋不住,他们就默许了连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