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正伺候主子拆钗环的蔓青往西侧间一瞄,就笑道:“我就知道再没有谁比空青姐姐更懂主子心思了,您瞧~”说着就往西头指。
静姝抬眼一瞧,那熏衣香笼上铺的可不就是自己刚刚说的那身衣裳?
等她小两把字头彻底拆开,只松松的挽了个髻盘在头顶,空青也捧着熏好的衣裳走了出来,苏合香中混了些许冷松气儿,就如同暖阳秋高,不似暑日毒阳的浓烈霸道,温软中带着三分舒朗,甜腻中含着四分清新,是她自来了这儿便一直用的味儿。
空青与蔓青一边伺候着自家主子更衣,一边道:“主子,奴才打听到,因着主子爷偏好用檀香,这府中上下都少不得在常用的熏香中添上这一味,您常用的可要改改?”
“倒也不必。”就是她爱极了什么,也不愿意走哪都见着呀!许是一开始觉得好,这天长日久的,百花百色只见一味,不得烦呀!
听了这话,空青也没有再劝,乖巧应下之后,又禀了诸多打探到的消息。
福晋是七月里突然病了的,当时叫的是御医院的杨御医看得诊,府中上下并不知福晋具体是得了什么病,只知道当日主子爷就闭了正院的门,还收了福晋的管家权,账册牌子全交到了宋嬷嬷手里。
那宋嬷嬷是主子爷的奶嬷嬷,自小伺候主子爷,似乎是佟佳家的人。
李侧福晋自六月里大阿哥夭了之后,便越发的作威作福,前些日子底下孝敬的荔枝到了,四棵小树一共就结了三十一颗果子,主子爷留了二十颗,剩下十一颗全被李侧福晋给留下了。
“哦?”静姝对着镜子带上了一支青玉梅花簪,挑眉问道:“十一颗都留下了,就没谁有意见?”
“听说耿格格小闹了一番,但李侧福晋只道是大格格二阿哥喜欢,便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况且,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什么料子、首饰、西洋物什,但凡贵重稀有些的,李侧福晋都扯着大格格二阿哥的大旗强占下了,先前耿格格还与李侧福晋争上一争,但···”
“宋嬷嬷到底是奴才,处置起主子的纠纷多少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再就是她心里多少也偏着小主子些,反叫李侧福晋越发没规没矩的张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