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见主子这是有话说,立马悄摸悄地带着人退了下去,顺便在门口拦下了抱着大字回来的小主子。
迎着这双眸子,静姝张口便是一句:“我瞧万岁爷的身子怕是大不好了!”
这一句出口,她就先在心底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男色惑人!
可她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尤其是迎上眼前人那无奈、包容又酸涩的目光,和他头顶阴云却日头渐显的暖意,剩下的话再不似之前纠结的那般难开口:“我瞧那日万岁爷虽不曾靠人搀扶地出来,气色也不似大病过一场,
就跟之前全然是为了把老八诓跳出来一般,
但,
这些日子过去了,
宫中每日宣召不断,风平浪静井然有序,可···我怎么瞧着怎么觉得是虚假的繁华。”
便是老爷子早些年苦于政务的时候,也没有这般样子的,这般日日传召日日见人的样子,更像是做给人看的。
“你呀!”四爷叹了口气,如果说静姝的敏感,叫他隐有骄傲,那静姝待他真与诚,则是叫他心中软和的不像话,可他还是板起一张脸,做出一副‘教育’人的样子来。
如何好这般不管不顾不设防地什么都宣之于口?便是与他说,也···也得叫人仔细瞧看着周围,该守得守,该隔开的隔开才是。
被念叨的静姝面上是一副虚心认错的样子,心里则是无比的踏实。
不过···能不挨念叨总是好的,便琢磨起了转移话题。
“说话就到年前了,准备送去温恪敦恪那儿的年礼,单子我都列好了,爷瞧瞧可使得?先前温恪捎回来的信儿,字字真切,看的我心中都酸涩的紧,她俩是个温柔似水的性子,也就得咱们多看顾些,东西缺不缺已是其次了,咱们的态度得叫那边瞧看清楚,可不能欺负了咱们温恪敦恪。
温恪也谈及了那边,九福晋研究出来的烈酒那边就没有一个不喜欢的,我琢磨着,这东西售价是不便宜,可成本几分咱们心中是清楚的,但一贯有物以稀为贵的说法,送过去的量可以是足足的,不过这礼单子倒不妨一明一暗的走,稀罕了悄摸得了一壶两壶的也叫旁人好记得她俩的好,咱们也不求她俩跟恪靖似的,本就没那个心肠,只要她们能手上松快日子舒服也就是了。”
“交给你我自是千万个放心的。”四爷清楚,这人才给温恪敦恪送过去好些她们和孩子能吃用上的东西,这回,只为了立威震慑与给她俩收买人心的机会,这份礼单子,再周全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