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还嫌弃他臭,张珏不得不在浴室里洗了半小时,外加喷花露水才被许可蹭床。
除了张珏喷花露水,其他的运动员们也大多有自己用惯的香水,尤其是体味偏重的白人运动员们,他们的包里都会放置除汗剂或者香水,所以这群人上表演滑的时候总算没有一身臭味。
而且在过了一晚后,大家都成功恢复成了花滑精灵的模样。
而这一次张珏的表演滑和他的正赛一样,惊艳到了所有人。
没人知道这个小伙子曾经多么纠结于自己无法将萨兰娜女士推荐给他的这支曲子演绎好,更没人知道他在此期间经过了什么心路历程。
但事实就是,他这个赛季进步的不仅是技术和对赛用节目的演绎,在赛季末,他的表演滑可看性也上了一个台阶。
轻柔到近乎悲伤的曲子响起,张珏换上了他在赛季过半的时候新做的一身考斯腾,以银灰色为底的“天女的羽衣”包裹着他,后背有一条斜斜的粉色亮钻镶出的图案,就像是在河流中沉浮的桃花水母。
而作为表演者,张珏这次却展现出了一种简约而现代的风格。
运动员的滑行、旋转、跳跃都是动态的,而张珏呈现出来的情绪却柔和而安静,即使跳跃难度不高,甚至只有寥寥4个,其中两个还是一组单跳,但却拥有抓住人心的力量。
他的表演太美了,以至于让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推荐曲子的萨兰娜女士直接激动地捂住脸,苍老的眼中浮现一抹少女情怀:“这就是我想看到的,果然美丽的曲子就要让美丽的人来演绎,米娅的眼光真好,这孩子的艺术感太棒了。”
嗯,米娅女士以前在俄罗斯是某芭蕾舞团首席,而萨兰娜女士曾观看过她的比赛,并和她在某个晚会上交谈过,算起来也是熟人。
等到比赛结束,选手们还要参加赛后晚宴,也就是banquet,张珏换上深蓝色的范思哲西装,笔直笔直的站在宴会角落里偷喝了几口葡萄酒,仰头呼了口气。
啊,加了冰的葡萄酒真好喝。
寺冈隼人抱着一瓶果汁站旁边:“未成年喝酒不好吧?你也学学我啊,未到喝酒年龄就坚决不碰酒精。”
张珏左右看了看,在嘴前竖起食指:“你别说出去啊。”
他平时盯着舅舅不许碰一丁点酒精,他自己也要以身作则,所以想偷喝两口都得避着人。
伊利亚蹲一边咕嘟咕嘟连干几杯香槟,且依然面不改色,张珏听瓦西里说过,谢尔盖、伊利亚只是看起来乖,其实都背着教练和师兄在房间里藏了伏特加,甚至有过偷医务室酒精泡水果的不良记录,后来被他揍了一顿才老实。
嗯,瓦先卡同学作为大师兄的作风显然比张珏凶残,他教训师弟师妹们的时候顶多轻轻揪脸或者揪耳朵,瓦先卡那是会正儿八经把皮鞋脱下来揍人的,也难怪他的师弟们看着他就怂怂的。
不过伊利亚也19岁了,喝点对他来说和水差不多的香槟解渴,是任何俄罗斯人都会理解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喝酒已经不会挨打啦。
张珏歪歪头:“所以呢,你们两个躲在我这里干什么?外面有不少赞助商都对你们感兴趣哦,尤其是那个xx游戏公司,他们正想找金发的歪果仁代言游戏,伊利亚你去和他们交涉的话,成功率很高哦。”
伊利亚应了一声:“谢谢提醒,我等下叫瓦西里陪我过去,我的英语口音太重,一个人没法和人交流,我来这里是为了通知你一件事。”
他轻咳一声:“谢尔盖这次世锦赛是打了封闭上的,拿到一块银牌也算不错,所以他说要退役了,他的退役表演会在国内做,第二场想放在你的POI。”
退役?还是伤退?
提到这个话题,张珏沉默一瞬,然后绽开笑脸:“可以,我很欢迎,并且很感激他愿意这么做。”
寺冈隼人双手托腮:“退役表演滑啊……如果我将来退役了,一定要穿着索隆的衣服在冰上滑《WeAre》。”
张珏鼓鼓掌:“需要路飞串场的话,我可以帮忙哦,正好我是黑头发,伊利亚可以扮演山治,你染个绿毛,我们三个可以足草帽三巨头了。”
伊利亚微笑起来:“虽然听起来是很久远的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不过,好像也不是那么远,希望那一天晚点来就好了。”
2014-2015赛季结束了,已经手握两枚世锦赛金牌的张珏握着盛有红色美酒的高脚杯,轻轻晃了晃。
他在这个赛季分明满载而归,但内心却有点惆怅。
或许是因为伤病的关系吧,像这样一往无前的日子还不知道剩多少。
张珏垂下眼眸:“又过了一个赛季呢。”
不过……对运动员来说,顺风顺水其实才是罕见的,大家一起磕磕绊绊却还不放弃才是常态啊,这么一想,张珏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他靠着栏杆,看着窗外的月光,心想,下个赛季,我该表演什么,才能让大家再次露出“哇塞——”的惊喜表情呢?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振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虽然是劲敌的关系,但伊利亚没有拒绝和隼人、小玉组草帽三巨头在冰上表演的提议哦。
这三个人就是亦敌亦友,他们自己在赛场上拼死拼活是一回事,其实关系真不差,属于那种退役表演时另外两个都会去捧场的交情。
这么一想,等到张珏这一批的运动员陆续退役的时候,张珏接到的客串邀请怕不是有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