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没人敢告诉她那个死在腹中的足月孩子是怎么被取出来的。
婴儿身子骨都是软的,若不管死活,折断了胳膊硬拉出来就是了,如此就能保住母亲的命。
这些场面,看过的人都终身难忘。
连翘给所有伺候夏才人的奴才下了令,不许告诉主子,否则杖毙。
她一贯和夏氏一样温柔和气,今天头一回如此说话,眼神冷的骇人。
妍修仪费劲心思,最终依旧没得到这个孩子,是一个皇子。
若不是她太贪心,想叫夏氏生了孩子就去死,也不会把夏氏逼到这步田地。
“给本宫查,到底是谁胆敢谋害皇嗣,本宫决不轻饶!”皇后拍桌。
已经足月就要临盆的孩子,说没就没了,要是查不出结果来,怎么向皇上交代。
只是再如何查,孩子终究是没了。
这会子屋里血腥味浓,尘埃已定,皇后心烦,训斥几句后就遣散了众人,又安排好太医盯着夏才人,这才离开。
先行一步的妍修仪像是丢了魂似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怎能不失意。
“哟,瞧妍修仪这模样,不知道的还是你是孩子生母呢。”淑妃经过,嗤笑一声。
妍修仪正在气头上,也不客气的怼,“那孩子是皇上许给臣妾的,臣妾就算未生他,也心疼的紧,难道淑妃娘娘不是因为牵挂孩子才回宫的么,臣妾以为,娘娘为人母,更能体会个中滋味呢,亦或者娘娘提起回宫另有隐情?”
“哼,本宫自然是放心不下大公主!”淑妃瞪她一眼,“这生娘、养娘,你一个都还没捞着呢,少在这儿装!”
温德妃这会子也经过,笑着劝了一句,“淑妃姐姐何必与她计较,到底是没真的做母亲,伤心个两日,皇上回来了,照样能光鲜的,只可怜夏才人呢。”
这是暗讽妍修仪没良心,不过装样子伤心。
淑妃自然听懂了,也是跟着笑,“那可不,孩子到底要自己生才亲。”
二人一唱一和的,直叫本就在气头上的妍修仪一下就爆发了。
“温妃有在这儿说话的功夫不如回去好生看着大皇子吧,可别生下来了养不大!”
“啪——”
一声脆响,温妃的巴掌毫不犹豫的落在了妍修仪的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出言不逊,诅咒皇子!本宫瞧你是越发没规矩,失了心智了,今日就罚你去宝华殿跪拜诵经三个时辰,再抄经书百遍,好好静静心,也算是给夏才人的孩子积福,你既然说你已经将那孩子视如己出,可别连这点子也做不到!”
这一巴掌总算是叫妍修仪找回了些许理智,闷着头不敢再顶嘴。
等淑妃和温德妃离开,便去了宝华殿。
另一头,皇后刚回了凤栖宫,太后就派人来传话质问了。
话里话外只差指着皇后的鼻子骂她不中用了,恨不得立刻就将这污水泼到她身上,直叫皇后气的半死。
可眼下顾不得宫里纠缠,发生这种事情,她还是要写信告诉皇上的。
而她不知道,皇帝遇刺的消息也正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
这两件事情算是撞到一块儿了,也叫人唏嘘。
彼时的宁琛还不知道自己没了一个孩子,他看过叶筠之后,又回了大帐与臣子们查案。
直到晚上听闻芳修仪醒了,才又起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