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琛被她三两句话说的心情都轻松了几分,好似这受伤也不算什么大事。
在床榻边坐下来就熟练的牵住了她的手。
“朕听闻昨日你换药,哭了一场,可疼的厉害?”
“疼!可疼了,臣妾素来最怕疼...”
不说还好,一说叶筠就红了眼,半是装的半是撒娇吧,瘪着嘴,美眸中很快就蓄了亮晶晶的一汪水。
真真是瞧着可怜极了。
若说姚湘那是故作坚强,叫人心里过意不去,叶筠这个就能实实在在的叫人心疼。
也不是压抑难过的心疼,而是吧,又想笑又心疼,心尖子都软了。
宁琛好生耐着性子温声细语的哄了一会儿,才叫这乖乖老实下来。
旁边秦嬷嬷看在眼里,就愈发觉得这位明婕妤不简单了。
她是从皇帝小时候就跟着伺候的,宁琛可从来不是有耐心的人,这么多年哪怕对皇后都没这样有耐心过,反倒是如今对着明婕妤温和的很。
但瞧着南栀的样子,想来这样也是常有了。
能叫男人不由自主的耐心哄着,这可就是本事。
“皇上可查出此次到底怎么回事了没有?”叶筠坐起身来,将迎枕拿到面前抱着,半趴在上面。
说到这个话题,宁琛神色就沉了几分。
“你可还记得那个向朕和你挥刀的侍卫?”
叶筠点头,“自然记得,若不是皇上反应快,臣妾该是她的刀下亡魂了。”
可恨透了那人,这背上一刀,不知要养多久,当真疼的厉害。
“他是宁泽旧部之子,他的父亲因为受到宁泽某逆的牵累,被下狱处死,他怀恨在心,故而向朕行刺,不过他已经死了,尸体在河里找到,是自刎。”
宁琛一字一句的说着,眼中满是凉意。
叶筠敛了敛眸子,心说这该又是一桩藏了多年的仇恨了。
原本这个人做了禁军侍卫,又年轻,是能有大好前途的,偏偏没放下旧仇,做了这样的事,一辈子也尽毁了,仇也没报。
又问起来行刺之人的来历,叶筠想着应该也是内外勾结,但却不是。
这一伙金人是偷偷潜进来的,宁琛北上巡视札萨克的消息全国皆知,辽国也知道,便费尽心思,分批次将这些人送进了南启。
躲躲藏藏这么些时候,看到有人在河边布置场地,料到宁琛会来,这才暗藏下来伏击。
于辽国而言,宁琛这个新上位的皇帝实在年轻,哪里比的上先帝骁勇,此番若能成事,便能大伤南启,趁机进攻,若不成,也只是损失一点人罢了。
如今确定了不是内外勾结,倒是叫宁琛好受一点。
人最不能接受被身边的人背叛了。
此番宁琛赶着回京,也是决定要对辽国做点什么了。
年前是偷袭灵州边陲小镇,现在更是派人刺杀他,还真当他是个软柿子。
是时候该给辽国一点教训了,事实上叶哲今日下午就要启程去灵州,只是还没告诉叶筠,想来也是要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