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时谂会离自己那么远,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想对时谂做些什么,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整个走廊弥漫着一股冰冷的压抑感。
“陈……陈景……”
陈景猛然顿住脚步,“时谂我在!”
那道呼唤的声音无比微弱,可陈景却听得一清二楚,那是时谂的声音,时谂在呼唤自己。
陈景眯了眯眼,往最近的这间房门看去,他动脚重重的踹了一下,没踹开。
15号房就在眼前,任陈景怎么撞也撞不开,他摸上门把手,顿时就被冻得生疼。
两人仅差一墙之隔,时谂望着铁门的视线逐渐涣散,他已经被空气中流动的寒气冻的急促的喘息着,仿佛一只缺氧的鱼儿,牙齿咯咯作响。
“冷、好冷...救救我......”
时谂渐渐受不住了,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带着哭腔哀哀戚戚地叫着,像是小兽濒死前的呼喊。
“时谂等我,我马上就进来!”
陈景一边安抚着时谂一边使劲的撞着门,手臂上不久前才包扎好的伤口很快就裂开了,雪白的纱布被猩红色的血液染红,最后蓄力一撞。
“砰”的一声巨响。
他冲进去,忍着痛把角落的少年给抱住。
这个该死的房间为什么会比冷藏室还要冷,此刻少年弱小的一团,颤抖的缩在男人怀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陈景只觉得心脏缩了一下。
他抬手按住了时谂的手腕,两人距离这么近,陈景感觉到时谂整个人被冻得僵硬。
他眼里突然露出一丝狠意:“操。老子迟早弄死他。”
陈景一把将少年抱起,垂眸,发现少年原本雪白的皮肤被覆盖上了一层掐痕。
手腕处被捏出了深色的指痕,时谂的皮肤本就娇嫩不经碰,那家伙得是下了多狠的手。
陈景闭上了眼睛,抱着时谂走出房间,他身上戾气极重,眼底猩红浮现。
他要把那家伙给杀了。
房间里幽幽冷气飘散,墙上正中央那副鲜红的红玫瑰油画夺人眼球。
玫瑰花瓣如丝绒铺展,在冷气里盛放。
窗外再次掠过一道黑影,赫然是一只乌鸦停留在窗外,眼里泛着森森绿光。
……
距离三小时还有【00:38:59】。
5号房。
陈景表情微敛,手指敲击着膝盖。
因为受伤的缘故,陈景的额头已经冒出细密汗珠,再次裂开的伤口疼到麻木。
此时的他体力明显已经到了极限,能感觉到自己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面色苍白的时谂躺在床上,房内略偏昏暗的灯光给他洁白的面容镀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整个人看起来美丽又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