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起来,男人的声音还有些愉悦。
时谂拉紧了男人的手臂,微微泛红的眼角落入他漆黑的眼眸中,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唇角轻轻勾起。
身后的影子形影不离,将时谂笼罩了一半,他忽然生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心情,走到浴室门口停住。
灯光下男人神色埋没在黑暗里,暗晦不明。
过了没多久。
浴室里潺潺水声渐渐响起,水流温热干净。
简单清洗完的少年身影试探着在浴室门口徘徊犹豫,断断续续的水流声充斥着整个浴室。
这里是二楼,说高也不高。时谂想了想,迈着步子走到了浴室的窗户边,然而,就在他曲起手指刚准备打开窗户的瞬间,下一秒,浴室门就被男人一脚踢开了。
伴随着周围的热气蒸发完,秦渊的身影出现在时谂慌乱的视线里,发丝的水珠滴落下来。
直到秦渊走过来,时谂才看清他手里拿了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干净毛巾,男人一边盖在时谂的脑袋上慢条斯理的擦着未干的湿发,一边低头凑近时谂耳边“想摔断腿我可以帮你一把,推你下去。”
时谂唇瓣颤了颤,认命地阖上了眸子,享受着秦渊给他擦头发。
两分钟后。
时谂乖乖的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秦渊则站在背后握着吹风机慢吞吞的给时谂吹着头发。
秦渊吹到一半。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低头看着时谂。
男人裤子上的皮带正对着少年的脑袋上方,时不时随着动作还能触碰到对方的头发,他勾唇一笑。
“转过来看我。”
后者还在享受,闻言茫然的扭头看他。
脑袋一转,因为时谂坐在椅子的原因脸一转就正对上了男人的皮带,上面的金属物还泛着光。
这种暧昧不明的姿势,只感觉到自己耳根又开始发烫,时谂慌忙扭过头去,避开和他直视。
昏暗灯光下,能够隐约看到秦渊上扬的嘴角。
吹完头发,时谂坐在床边拨弄了几下被秦渊吹干的发丝,小声问“我真的偷了你的东西吗?”
“嗯。”
刚要追问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口。
因为秦渊握住他的手腕,冷声道:“还想出去吗?”
时谂颤了颤,“不想了。”
这么近的距离观察秦渊,甚至能看到秦渊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狰狞到狠厉的地步。
男人揉了揉时谂的发顶,奖赏似的声音轻轻的,“听话。”
怎么跟逗狗一样?
时谂脸带点绯红,气喘吁吁。
才想抽回手腕就被秦渊拉起来揽进怀里,强势甚至有点窒息的拥抱,一只手还放在他脖子后慢慢摩挲。
秦渊的气息完全笼罩住他,“我去洗澡,等我。”
男人抱得不久,时谂微微颤抖的指尖紧了紧,一个悄然声息的念头不由自主地产生。
秦渊不在这里,他岂不是可以
“我回来的时候你要是不在了,呵。”秦渊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冷冷的望了时谂一眼说道。
很显然时谂彻底被这个“呵”字给震慑到了,他呆呆地坐在床边,像只待宰的羔羊。
刚刚冒出头的念头就被狠狠地掐灭了。
他无助地坐回了床上。
身上细腻的皮肤都带了点擦伤和划伤,嫩生生皮肤留下红痕,冒着刺刺的忽略不了的痛。
秦渊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他吗?
先前的那朵玫瑰花也是秦渊刻意留下的吗?
稍显昏暗的灯光下,明明呆的地方住着副本最恐怖的屠夫,却因为秦渊的庇护感到安心。
秦渊。
他将这两个字在唇舌尖来回细细嚼了几遍,不管怎么想,时谂还是不明白,秦渊有什么理由护着他。
少年意识逐渐朦胧。
浴室里,略带温度的水蒸气还未完全散去,镜子上仍覆着一层薄雾。
地板踩踏出的声音从远到近,下一秒,时谂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秦渊揉了揉额前碎发。
他冰冷俊美的脸,带着不可描述的威仪,这张脸就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的一样。
衬衫随意套在上身慵懒的散开,明显可以见到饱满而流畅的肌肉线条。他那头湿漉漉的黑发还没有完全干,水珠顺着脸颊一侧滴落下来,无声息地坠在地上。
但那张双黑眸却直勾勾地望着时谂。
与此同时,他右手还举着酒杯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时谂蜷缩在床角一旁,希望秦渊不会靠近他。
男人把酒往嘴里灌。
当下时谂心弦一颤,和双胞胎在古宅醉酒的那晚记忆在疯狂往脑里窜,在叫嚣着苏醒,时谂连忙从床上蹦起来就往外跑,和地面接触的脚步声令人心惊胆颤。
“砰——”
酒杯被秦渊随手丢在地上砸出了一道响声。
刚下床的少年猛的被身形高大的男人束缚住双手,被死死的压在房间狭小的角落里,强大的压迫感逼得少年挣扎着逃离,却被男人掐住了下颌骨。
浓烈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把包裹住,他哆嗦的喊他放开,可惜力气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秦渊桎梏对方的动作带着强势的侵略性。
唇上顿时被冰冷的东西覆盖住了,时谂身子都发着抖,被迫仰着脖颈,秦渊力道极大,将他死死的按在了原地。
“秦唔唔”
时谂承受秦渊猛烈的吻,比以前更凶狠迫切,挣扎的声音被堵回嘴里,透明的液体形成银丝从时谂的唇瓣溢出,泛着水意的眼眸更是雾蒙蒙的。
柔嫩的唇瓣被咬到颤抖,双手还是不甘心的挣扎着,指骨泛都着白,在男人的手臂上面抓出几道轻微的红痕。等唇瓣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后,眼里尽是水雾,他仰头哭喘着。
看着大口喘息的时谂,秦渊手背上的青筋都跟着突起,骨子里的那点暴虐欲全释放出来,他将时谂抵在墙角,身躯压下,结实的胸膛死死的笼罩着少年。
细密的吻落在时谂的脸上,唇瓣上,疯狂的留下不可磨灭的只属于秦渊的烙印。酒精味在蔓延乱窜。
秦渊说“跑什么,时谂。”
沙哑着嗓子喊着他的名字,接着又用手指撩起了时谂的额头的发丝,用指腹去描绘他的脸庞。
在体内酒精蔓延的驱使下,少年薄而白皙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粉红色,下意识舔了舔唇。
整个人都要窒息般喘息,酒意翻涌。脸颊泛起一阵醉人的红晕,时谂被对方灼热带着别有深意的视线烫到。
“你乖一点,我就不动你。”秦渊轻轻嗅了嗅他黑发尾处的发丝,真想把人通通染上自己的味道。再把人狠狠欺负一通,摁着时谂让他因为自己哭起来。
就不会无时无刻要想着逃跑了,男人眼神狠厉了几分。
前科太多他压根就不能信,时谂想往旁边退腰撞在了桌角边,疼得他轻轻闷哼一声,痛感使他清醒了些。
这一声甜腻的喘息,像是火种一样点燃了篝火,秦渊将时谂按进了怀里,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
有东西仿佛在开始变质。
不知道是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时谂心跳快的惊人,他只能感受到加快的心跳和眼前的人。
秦渊明明有着一张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的五官,眼睛却黑沉的让人不敢直视。
强大的冰冷气息迎面席卷而来,似乎要强势的进入他的血液,占据他的身体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