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时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
过分刺鼻的消毒水味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睁着眼眸,才发现室内的窗户被拉上挡住了。
他在房间里迟疑了会,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下了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光线略微有些昏暗令少年看不清椅子上男人的表情。
同样也看不清男人的脸。
但很快时谂就发现了身体上的异样,他的衣服全部都被人换了下来,似乎为了不让他着凉男人还特地打开了校医室的暖气。
这衣服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羞耻地扯了下白色的护士服,头上还戴有一个中间缝有红色十字的帽子,问题是他的衣服里怎么、怎么没有裤子啊……
“裙子怎么会有裤子。”
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似乎是看出了少年所疑惑的问题,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少年紧闭着眼睛往后面躲。
并不是他不想见到男人,而是这幅样子他真的不敢见人,连去想谁给他换上的时间都没有。
他连忙往后面退去,校医室内病床旁边有一块屏风挡板,靠着边角的位置竟然摆着人体骨架模型吓了他一跳。
而一道身影正在逼近他。
男人拽住到处乱撞的少年摁在角落里,俯身捏住他小巧的下巴,看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一样。
紧接着下一秒强势的吻住了他的唇瓣,闯进少年的口腔里面勾起少年还在躲避的软舌。
时谂脑袋一片空白,视野失去聚焦般模糊。
“唔……不要……”他挣扎着往后退,被男人用力过猛地扯开了护士服白色衣襟的前两颗扣子。
“我很喜欢,很适合你。”
男人的声音太沙哑了以至于他一时间分辨不出来。
相连的唇发出渍渍暧昧的水声,少年仿若感受到了恐惧一般,双眼被生理反应刺激出泪水失去焦距,被亲得狠了连哭泣的尾音都在发颤。
被亲的晕头转向的少年慌张的抓住男人的手臂,试图以微弱之力让将自己抵在墙角的男他停下来,却换来对方更加猛烈的进攻,不过却没有再动手去扯他的衣服了。
校医室里时不时响起隐秘的水声,几乎接近窒息般的亲吻让时谂呼出来的气息变得越发甜腻。
似乎是为了留给少年喘息的时间,男人覆了上去亲吻着他的额头,去感受少年灼热的皮肤。
冰冷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罩住了整间校医室。
“咚、咚、咚……”
听见门口传来的高跟鞋的脚步声,时谂倏然抬头。
门外突然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女护士轻柔的女声响起“秦校医你在里面吗?”
男人邪笑着凑近少年的耳朵,含住了泛红的耳垂上那颗漂亮的红痣,时谂皮肤本来就白,红上一点都很明显。
他微微眯起双眼,发泄似的咬了咬时谂的耳朵,冰冷的气息喷洒在时谂的耳后。
“时谂。”
“嘘。”
少年艰难地喘着粗气,手却很诚实的抱紧对方的脖子,直到女护士离开的那一秒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周围蔓延开来的是很熟悉很熟悉的气息,是秦渊。
似是受到蛊惑般逐渐他开始回应对方热烈的吻,磕磕碰碰的吻到男人的唇瓣,触到了那湿滑的舌头。
这种感觉让他皮肤都泛上了一层薄粉。
男人微微低头,毫无顾忌地埋在时谂的脖颈处轻嗅。
幽深的眸中突然浮现起一丝凌厉的寒意。
“你身上有难闻的味道。”
这是什么狗鼻子,时谂有点被惊到,突如其来杀气令他不好受,用非常小的声音说话“放开我。”
对方怎么成为了高校的校医?秦渊太神秘强大了,尽管知道以前的事他还是有些恍惚。
他声音略显低哑“我知道了以前的事情,秦渊。我不喜欢被瞒着,这是我应该知道的,更应该承受的。”
听到时谂有些发颤的声音,秦渊看着那张精致秀气的脸庞,再到湿润的眼眸,卑劣不堪的事迹被时谂知道,也许在刚开始他会慌,至于现在他的目地很明确。
其实是想仗着时谂的那点不抗拒的喜欢。
秦渊再次勾住时谂的舌头,舌尖轻轻地舔砥着他湿润的唇瓣。时谂身上的那件白色的裙子很短几乎只到大腿根下一点,两条皙白的双腿展露无遗。
几乎只要动作再大一点几乎就会走光。
他接受不了自己这副样子,红着脸闭上了眼。比起被一直盯着观赏还不如一直被亲好受些。
寂静的房间内再次充斥着一种湿漉漉的水声,一吻结束后。秦渊拉过时谂的手指,缓慢地摩挲着自己的薄唇,声音微哑,“再也不会瞒着你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少年曲起指骨推了一下秦渊,耳根子泛红。
整个人欺负得脆弱又可怜,含着泪花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勾引他,少年抿了抿唇。
“你的心脏在……”
他突然将最后一个字咽下去,问出来不就等同于让秦渊多了一分危险吗,紧接着他便听到秦渊说,“在这,我将它给你你会收下吗?”
时谂以为在他身上,摇了摇头“你别死掉。”
他怎么可能收下对方掌握着性命的心脏,也不想控制深渊里的恶魔。
“舍不得我死?”
时谂却别扭的转移话题,“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吗?快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不往下拉住裙摆他就没有安全感,要不是里面穿了点什么他肯定要挖个洞钻进去。
就连说到最后面都跟猫叫般小声。
可男人并不想如他意,他慢慢搂过少年的脊背,眼里的欲望很强烈,“房间里开了暖气,不做点什么挺可惜。”
这么诱人的佳肴他还没有一层一层剥开品尝呢,没有在雪白的脚腕覆盖上自己印记。
而就在不久前学校的另一边。
“砰!”
刚刚走进厕所里的严寒毫无征兆的一拳头捶在镜子上,裂开一道一道的痕迹。
在厕所里偷偷发呆的男学生吓得连忙一边道歉一边跑出去。
严寒猛然看向破碎的镜子咬,眼中寒意翻涌“现在是我的时间你想出来?”这是什么意思,窥视他的人?
镜子里的影子有着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影子先是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等他冷静,他对于严寒过激的反应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不赞同这种做法微微皱眉“昨晚先私自盗用我的时间的人是你,为什么要护着他?我们跟人类是没有结果的。”
“你从来不会干这种鲁莽的事,他身上有什么魔力?”
严寒握着的拳头都紧了几分,咬牙切齿的说“别他妈在这废话,关你屁事。”
他现在只想去将时谂藏起来,藏在房子里,藏在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时谂的存在。
只会属于他严寒一个人的。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不同的人格就是两个生命体,你不配成为我。”严寒嘴角牵出几不可查的冷笑,逐渐暴躁,怎么也控制不住疯狂的占有欲。
在对方提到这句话,眉间更是浮现出一股戾气。
周围的空气微微凝滞了几秒。
镜子里的人影终于露出了厌烦的神情,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另一个人格竟然是一副恋爱脑,“我们的规定你忘了吗。深夜十二点绝对要将掌控权交给我。因为那个男孩,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规定,你浪费我宝贵的研究时间。”
对研究有着偏执的欲望的影子冷笑一声。
“从现在开始。”
“你没有使用身体的权利。”
影子嘴边挂着满不在乎的笑意,眼神凉薄“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看着吧。”一个人类有什么可值得守护的。
比起他伟大的研究成果人类的性命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