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另一个人格嘲讽足以证明他的失败,但挖这个坑的主人是时谂,他甘愿栽入这个坑里,他认了。
以前的严陆还算有点教养,如今因为时谂他们好像都脱离了轨迹。
争一个人,把对方列为暂时合作的敌人。
而另一边。
少年跌跌撞撞地往校门口的方向跑,开始对这个地方感到害怕,惊慌,陌生的世界和人,他最喜欢最依赖的人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此刻的校园空空荡荡的,穿梭在校园寒冷的校道里的少年转弯的时候笨拙的栽了个跟头。
正准备从雪地里爬起来的时候身体一颤,他连声音都变了调。
脚部的位置传来冰冷黏腻的触感。
这种感觉熟悉且陌生,等他颤巍巍地转过头去的时候就看见原本听他话的怪异藤蔓正四处出没。
它们兴奋的带着湿气的头部缠绕上了少年白皙的脚腕,逐渐绕过手腕和腰部,将他紧紧地桎梏在原地。
时谂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眼,他难受地挣扎着,为什么这些植物不再听他的话了。
等他感受到脖子一凉才在挣扎中反应过来,他后面的毛衣被一条狡猾的藤蔓撩了下来。
原本后脖颈雪白细腻的皮肤布满了咬痕,少年在束缚中颤抖着,牙齿都打起了颤。
他突然求助似的望向前方,发出甜腻的哭音。
严陆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观看这一幕。
“完美的实验体,可以控制异变的基因。”他漆黑的眼底酝酿着可怕的风暴,语气看似平和。
“但只要生出一点逃离这里的心思,就会被当做养料。”
“少吓唬他。”稚嫩的脸上满是泪水的样子,当即就刺痛了严寒,他见不得时谂被欺负,还是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他已经失忆了,没必要催眠他让他做不喜欢的事。”
这人惯用的手段严寒了解的一清二楚。
严陆居高临下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你眼睛是捐给实验室了?他脖子上的痕迹是哪个男人弄得?以他现在的能力,别人压根靠近不了。”
除非是他有好感的男人,严陆眼神晦暗不明。
时谂和那个人有肢体接触,触碰、拥抱、亲吻,这些都能接受可想而知时谂的已经形成了身体的下意识。
想到这里严陆一瞬间心底就控制不住的产生杀意,但在此之前他会先除掉这个愚蠢的主人格。
“你他妈少拿这件事说我,我更想弄死那个野男人,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身体掌控权都在你手里。”严寒喑哑的嗓音里带着一股狠劲儿,被头顶昏暗的路灯照射着,整张脸看起来比平日更凶。
“要不是你天天埋在实验室,时谂会被别人!……操!”
少年眼底不自觉泛出水光,眼里透着迷茫,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自己在和自己对话,互相嘲讽,就像严寒体内还住着另一个人一样,这两道声音仿佛充斥了他的脑海。
但只要严陆开始说话,时谂的身体就会失去控制。
他觉得轻飘飘软绵绵的,就好像灵魂飘入空洞的漆黑里。
身体却像用钉子钉住似的。
时谂痛苦的喘息,脑内的所有思考能力都被抽离,发出气若游丝的嘶哑声音,“我想回家……”
严陆轻轻扣住那截细瘦的手腕,将手凑到唇瓣边,在亲吻指腹的间隙,平静着道“这里就是你的家。”
时谂想走也得问问他们同不同意,逃离这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严陆眼神越发深邃了起来。
他应该建一个庞大的笼子将想学飞的鸟儿关起来,毁去双翼,这一辈子都只能停留在他的肩膀。
鼻息间萦绕着少年甜美的气息,比想象中还要甜美,他还可以变得更加美味。
时谂只能承受着两个人格强悍的压迫气息。
那带着说服与诱哄的语气把时谂给迷惑住了,额头冒着薄薄的汗,严陆的指腹开始去描摹着他柔软的唇瓣。
触碰到温热柔软的舌尖,脸色阴沉的可怕。
停留了两秒抽出手指,伸到自己唇边贪婪的肆无忌惮地舔一下,眼睛里燃烧着焦灼与痛苦。
“听话,别想着离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