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磊:[图片]
容磊:[图片]
容磊:[图片]
容磊:[念姐,尘哥他胃出血住院了。]
李念:[哦,酗酒伤身体,三岁孩子都知道,你去找易轻尘幼儿园老师吧。]
易轻尘耷拉眼皮,黑眸深深,“你下面准备编排我什么病?”
容磊摇头,“她人在国外,我说你出车祸病危,她都能说来不及见最后一面,你歇着吧,我这是跟你以后留点儿素材呢。”
“我知道了,你滚吧。”易轻尘送客。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营养液还在缓慢的流淌进血管。
易轻尘百无聊赖的数起点滴,突然感同身受的体会到李念的绝望。
那天深夜,李念一个人在急诊病房,没有床位。
坐在透着风的长廊里吊水,所有的消息都在轰炸她。
通知着她事实:你丈夫出轨了。
易轻尘仰颈,看向雪白的天花板,闷声嘶吼。
****
人都是记吃不记打的生物,出院没几天,易轻尘便又重归酒桌。
没办法,中国谈生意躲避不开酒桌文化。
这日易轻尘刚坐下,还没跟客户聊上两三句,手机就响起来。
发来消息的是他本科室友,读书时候关系很好,毕业以后各有忙碌,平日里不太联络。
亮哥:[我跟我老婆吵架,来lemon买醉,正好遇见了李念跟她几个朋友,凑了一桌。聊天时候有人说你最近身体不行,先是胃出血,又是不吃不喝,病危通知书都下了,才鬼门关迈过来。出了这么大事你都不跟你哥说,你不准备把我当兄弟了?]
易轻尘头疼,三人成虎不假,但这是不是传的也太过了点?
易轻尘:[……你们在lenmon哪一间。]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亮哥摸不着头脑,但如实回了房间号。
三分钟后,易轻尘出现在包厢门口,他手握拳,在门面上起放的功夫。
无意间听见了更扎心的内容。
“我也听说了,易轻尘最近的确是身体不太好,九死一生啊,什么病都得了一遍,亮哥你跟他熟,帮我给他带句话,是男人就玩大点,头七我肯定给他烧纸。”
易轻尘怔愣住,门也不敲了,直接扭开门把手入内。
李念穿了条宝蓝色的紧身裙,坐在高脚凳上,脚尖点着地,晃杯中酒,神情淡然,唇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正主忽然到场,房间内众人皆闭上了嘴,纷纷看向李念和易轻尘。
“分手了也没必要咒我死吧?”易轻尘压着火,眸色幽深。
接着便看见了李念无名指上的戒痕,她左手拿着酒杯,轻抿半口放下,粲然一笑道,“是个人都会死,我给你易轻尘烧纸,还是看在你我相识十年,六年纠缠,七个月婚姻,已经够意思了吧?”
包间内登时安静的针落可闻。
易轻尘几次三番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无名指上那圈浅淡的婚戒痕迹,在鞭策着他,“你才是有错的那个人,你没有资格。”
冰球在酒杯里碎裂开来,细微的断裂让气泡疯狂涌上表层。
“够了。”易轻尘面无表情的回,“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都是朋友,今晚尽管喝,算我账上。”
等众人反应过来,易轻尘人已经离开了。
李念稳坐在原处小口喝酒,连姿势都没动过半分,林故若拍拍手热场,“我们来玩点儿游戏吧,好不好?”
成年人不问朋友婚姻家庭,是默认的社交守则。
今夜包厢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再提过,乃至于午夜梦回时候易轻尘会觉得,自己是做了场梦。
李念没有那样狠心。
他搬到了李念家楼下住,车就停在楼前,搬过来大半个月,只打过一次照面。
那时候他正在二楼开家门,李念同他擦肩而过,什么都没问。
李念在假期里,想要躲一个人太容易,易轻尘则干不出上楼敲门的事情,反倒是神经敏感了许多。
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他常常会听着楼上跟楼道里传来的声响判断李念在做些什么。
十二点多才洗澡,凌晨两点钟还订了外卖……假期的李念作息极不规律。
易轻尘曾以为离开李念自己活不起,但事实证明了,他还是“正常、有序”的生活工作着。
除了现在住的地方离钱途基金远了许多,早晨有会议的时候得早起小一个钟头。
之前李念住他那里的时候,来一中也要早起一个钟头吧。
思及此处易轻尘便不觉得委屈了。
林故若常来找李念出门,易轻尘的车看见多了,免不了多嘴问上几句,“易轻尘还每天蹲你呢?”
李念正在厨房给她洗樱桃,带着淅沥水声回答,“没有,现在他住我楼下呢。”
“我靠,打持久战啊?”林故若从沙发上弹起来,“没看出来,易轻尘还是个痴情种?”
李念把樱桃塞到林故若嘴里,等她咬住扯出樱桃把,也往自己嘴里丢了颗,含糊不清的讲,“再说吧,现在看他这样我挺高兴的,冷静之后觉得我不过为了赌一口气,凭什么之前都是我在为他做许多?现在我想看看,他爱我多少,反正一切等我开心了再说。”
“你们搞对象的人真是复杂。”林故若吐出核来,碎碎念讲。
****
易轻尘没想过会在养老院撞见李念,这天是他爷爷的九十岁生日。
老人家有讲究,年纪大了不铺张操办整岁生辰,防止天上人惦记。
养老院的门上开了窗,方便护工人员随时了解里面的情况,易轻尘刚到门口,就瞅见了房间里哪个日夜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娇俏身影。
李念好像在削什么水果,逗得老人家捧腹大笑。
“阿尘。”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易轻尘转过头,看见握着手机的母亲。
显然是刚才出去接电话了。
“我们去那边说吧。”易母指了指走廊那头。
易轻尘点头,“好。”
“我没想过念念今天会过来。”易母叹着气讲,“我拎着木糖醇蛋糕到门口的时候,念念已经在里面坐了一会儿了,她洗水果时候我同她聊过几句,你爷爷还不知道你们离婚的事情,念念也不准备告诉老人家,你等下进去说话要注意些,别说漏嘴。”
“嗯。”易轻尘应。
养老院设施齐全,走廊尽头放了座椅,用于懒得下楼的老人活动透风。
母子俩并排坐着,“你之前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对念念表现的很冷淡吗?”
“其实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你们婚后我不喜欢她的原因都在你。”易母袒露着自己的心迹。
她说一句叹三次,讲的颇为吃力,“你当时能为了念念回国,放弃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这件事令我非常吃惊,紧接着带来的是巨大失望。我之前总觉得自己以后会是个好婆婆,是我太自信了些,你的决定让我意识到,为了念念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狠不下心棒打鸳鸯,只好选择眼不见为净。”
“错都在我。”易轻尘嘘气。
“是在你,念念这孩子是真的很好很好。”易母瞅他,“我从来没想到过你会对不起念念,你们离婚以后你的状态一度很差,我几次想跟念念或者亲家母聊聊,结果都拉不下脸去开口。反正如果这事是你爸做的,我是肯定不会来看你太爷爷的。”
易轻尘强扯出笑容,“是啊,念念她是特别特别好的人。”
“念念刚刚跟我说,有些关系虽然终止了,但有些情分永远维系在一起。”易母温柔的复述了这句原话。
易轻尘闭上眼,甚至能想象出李念说这话时候的神态。
定然是微笑着的,眼角下垂,没有怨气,极平静的。
她向来如此。
“易轻尘。”易母忽然喊了他大名,郑重其事的警告,“我们易家只认李念一个儿媳妇,其他阿猫阿狗一概进不了门。”
“知道了妈,如果最后不是念念,我这辈子定不再娶。”易轻尘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枕着,肯定答。
他是等李念离开后才进去看爷爷的。
擦肩时候开口同李念道谢。
李念没回话,连脚步都未停,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收下谢意了。
****
原本为了同李念度蜜月而空出的时间,重新被工作填满。
按容磊的话讲,这就是欲|求|不满精力充沛的后果。
深夜到家扯掉领带的须臾,易轻尘总是会下意识的对着空无一物的屋里喊,“念念。”
他得不到任何回答。
不过是场旷日持久的自我安慰。
九月开学后李念的作息规律起来,应该说是上班时间规律起来。
如果在早餐店吃早餐,就是六点五十出门,如果自己在家解决,则是七点十分出门。
易轻尘摸清楚以后,固定的六点半下楼晨跑二十分钟,五十的时候正好回到楼前,如果李念下楼了,便正好偶遇。
若是没有,就在楼下刷会手机,等上十来分钟,再偶遇。
李念想避开很容易,可她懒得委屈自己走的更早,一来二去接受了每天清晨的“见面”。
易轻尘晨跑了两个多月,出了出差之外,风雨无阻,特地买了套防水服,连暴雨天相遇的机会都不肯放过。
在外地结束了长达四天的拉锯式谈判以后,易轻尘又一次出现在楼下晨跑完毕。
这次李念没同平日一样马上走开,她站定,解开单边口罩盯着易轻尘蹙眉问,“你晨跑?”
易轻尘受宠若惊的点头,“嗯。”
李念指着灰蒙蒙的天轻声吐槽,“今天重度雾霾,浓度极高,你再站远点儿,我人都看不清,究竟是晨跑呢,还是送死呢?”
“……”易轻尘哑然,刚才跑步时候他就发现了,今天的能见度异常低,浓雾笼罩了整座北京城,呼吸进肺腔的空气有些难耐。
可他几天没见到李念了,不想再拖,所以根本没怎么纠结,依然循例下楼跑了会儿。
“算了,跟傻子聊天没意思。”李念摇头骂,“接着。”
易轻尘伸手,抓住抛过来的东西,握到手心才发现是包口罩。
“戴好,想死也等付完早饭钱再死。”李念骂。
易轻尘飞快的戴上口罩,大步追上走出半米远的李念,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的问,“你今天想吃点儿什么?”
“虾仁云吞面吧。”
“你明天想吃点儿什么?”
“皮蛋瘦肉粥。”
“那后天呢?”
“易轻尘。”李念回头瞪他,嗔怒道,“明天的事情等明天再问。”
“好的领导,遵命领导。”易轻尘含笑敬礼,姿势非常不标准。
“那我可真想开了你这便宜员工啊。”李念懒得理他,朝着早餐店挪动步子。
“没用的,我会坚持不懈的投简历,被拒一次,我改完再投一次,到领导肯招我为止。”
“无赖。”
“念念。”
“嗯?”
“你多骂骂我吧,我想听你骂我。”
“神经。”
****
三楼沙发上放着本翻到结局的《明朝那些事儿》第八册。
在半个月之前,乔卿久给李念发了张照片,小心翼翼地问:[念姐,我在校图书馆里借书,看到了这个,听说你以前也是一中毕业的,所以过来八卦一下。]
张狂的字迹,李念一眼便认出出自谁手。
在十几岁时候,易轻尘没少因为这手草书被语文老师追杀,李念按着他头足足描了小半学期字帖,才改成了行草。
她在乔卿久还书后把这本书借回了家。
[我喜欢你,要在一起吗?
——易轻尘,2009年3月5日.]
当时李念看的如痴如醉,把书带回家看,蹲坑的时间翻阅。
母亲宠她,觉得借来的书翻阅人数太多,终归不太干净,所以直接给她买了整套,于是从第八册开始,李念看的是自己买的书,没再去图书馆里借阅。
迟到近十年后,二十六岁的李念终于收到了这句表白。
为时说晚亦晚,言巧亦巧,人生而已。
李念翻开手帐,就着之前写错的那句,渭城朝雨易轻尘。
继续往下写了行,她改掉了两个字,整首诗的意境被颠倒过来。
“渭城朝雨易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有故人。[引]”
这段日子里疏离关系,断绝往来,易轻尘曾经带给李念的伤害,李念一件不少,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易轻尘全然接受,姿态低尽尘埃之中。
即便如此李念依然犹豫过要原谅与否,直到她看见这句来自少年的表白。
她活在不确定的爱里,捉摸不定,易轻尘那些年岁又何尝不是呢。
都算了,该爱还是要继续爱。
有光扯破前方浓重的雾气,照进来,落在李念的肩头。
易轻尘一脚踩进光里,光开始蔓延,最终把他也扩了进去。
—fin,2020年2月8日—
—巧克力流心团,晋江文学城独家—
ps:应各位天使提问解释一下!这是个he!
易狗问明天后天大后天吃什么,念念说明天后天大后天再说。
以后他们每天都一起早餐呀~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就到这里啦,主线也不是甜饼,后面就留白了。
这本是20年初完结,在大家要求下,念念跟易轻尘的后续和婚礼都写在了《与卿缠绵久》,已完结,校园文。
连载文:《你女朋友不装了》
经年我爱你入骨,今朝当陌路殊途。
舒悦窈当了十几年小公主,最落魄时早上破产媒体追堵,晚上闻家那位以桀骜不驯、行事张狂著称的太子爷闻落行,公开女友身份。
他们青梅竹马,舒悦窈曾表白过闻落行两次。
被闻落行不声不响的拉黑,她郁闷良久,被当众拒绝的干脆,她苦笑说抱歉。
不到黄河不死心,舒悦窈不惜放下身段,装穷留他身边,挽袖学做羹汤、赔笑呛饮烈酒,如履薄冰四年。
终是在一场变装酒会上听见闻落行同友人讲,“拒绝不是因为不喜欢,只是之前她家境好,随时能离开,不太好掌控。”
前尘旧念都像个巨大的笑话,舒悦窈用尽全力甩了闻落行一巴掌,摔门就走。
那天闻落行撑伞,在雨里站到天光破晓。
舒悦窈刚走时,闻落行还抱着些理所应当的想法,惯得无法无天,离不开他,过几天就乖乖认错了。
谁料第二天热搜前几舒悦窈就占满了。
知名影后陆诗:我私生女。
顶流爱豆池妄:我妹。
江氏二少江烬:我喜欢悦窈许多年。
真业内营销号:乐坛顶级词作爆马。
烦了,毁灭吧,落魄千金,她不装了。
比江烬是自己死对头更顶的,是闻落行收拾东西时候发现了个手账本。
第一行写:我爱闻落行+10000
中间种种委屈不如意,只扣
最后一行:他左脚进门-10001
电竞选手Ember江烬,出道即巅峰,赛区初期是靠他打出的名气。
退役多年,烬神首次受邀打友谊赛那天,万众瞩目,他赢了比赛,大跨步下台,走向观众席上笑容甜美的舒悦窈,递奖杯表白。
而闻落行咬紧牙关,捏着那枚没能送出的求婚钻戒,膈得手掌生疼。
偏执疯批控制欲强二世祖x腹黑蔫坏皮皮虾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