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外落起绵绵密密的春雨,芭蕉声声,一点烛火映照在窗棂高丽纸上,隐隐绰绰地倒映出两道剪影。
南宝衣盘膝而坐,对着黑白纵横的棋盘困得睁不开眼,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嘴里还稀里糊涂地念着如何打谱。
萧弈单手支颐,手边一盏枸杞香茶早已冷却。
他望了眼滴漏,伸手收拾棋盘上的残局。
他给南娇娇的棋谱是天底下最好的棋谱,练好打谱,跟寻常女子对弈轻而易举就能获胜。
只是小姑娘还不习惯他制定的学习计划表。
她那么娇气,愿意学这几个时辰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还没到规定睡觉的时间,但念在第一天的份上,就放过她好了,明日再用功也不迟。
他抱起南宝衣,朝寝屋走去。
翌日黎明。
天际浮起鱼肚白,园子里新叶如滴翠,今春的牡丹堆叠着姹紫嫣红,曦色透窗而来,将斑驳花影照落在朱廊下。
闻鸡起舞的时辰,景致极美。
萧弈倚在拔步床外侧,欣赏着拱起的被褥,声音慵懒:“南娇娇,起床读书了。”
南宝衣暖呼呼地窝在被褥深处,“天还没亮呢,吵什么吵……再吵,扣你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