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南宝衣,他的体面,他的仕途,他的官路,全毁了……
全毁了……
他抱着头,崩溃般哈哈大笑。
笑完,他突然望向南宝衣。
少女娇美动人,正挽起琵琶袖,殷勤地给萧弈倒玉米汁,俨然岁月静好的姿态。
凭什么他落魄至此,罪魁祸首却过得风生水起?!
南景起身,不顾一切地走向她。
“南宝衣,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他咆哮着,想要故技重施地掀翻八仙桌,逞一逞自己的威风。
可是南宝衣并非南胭。
他还没能靠近,两名黑脸暗卫已经拦在他面前,长剑出鞘两寸,锋芒令人心悸。
南景胸腔里一阵气血翻涌。
是啊,南宝衣现在是靖西侯的人,哪里轮得到他来动手?
但是没有关系,还有玉楼春。
玉楼春的老板,已经答应替他shā • rén。
他捂住胸口,笑容狰狞:“靖西侯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南宝衣,你等着吧,迟早,迟早——”
“如果你是在指望玉楼春的话,那么趁早歇了那份心思。”
南宝衣悠然从袖袋里取出一份契约。
契约上白纸黑字,还有红手印,赫然是南景付给玉楼春银子时的凭证。
南宝衣微笑,当着南景的面,将契约撕得稀烂。
南景看着满地碎纸,表情呆呆的。
他和玉楼春的契约,怎么会在南宝衣手里?!
他下意识从怀里拿出他的那份,可是契约上的墨字,竟然逐渐褪色消失,只余下一个可笑的大红手印!
“你大约不知道,我和玉楼春的老板寒烟凉,乃是好姐妹。你买凶杀我,却是走错地儿了。她给你的那份契约,是用会褪色的墨汁写就的,即便拿去官府,也证明不了什么。更何况买凶shā • rén这种事,想来你也不愿意闹上官府。”
南宝衣声音悦耳如银铃。
可是听在南景耳畔,却犹如惊雷。
玉楼春的老板,和南宝衣是好姐妹?!
也就是说,他那八千两银票,等于打了水漂?!
他回南家才短短几天,却接连折损了钱财、仕途、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