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望向这边。
薛媚正叫人清点银钱,闻言抬头,不悦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偏袒谁了?就你拍下的那颗蓝宝石,还是míng • huì家的藏品呢!”
“我说的,自然不是夏míng • huì姑娘。”
坐在程德语身边的南胭,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
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果然,南宝衣似笑非笑:“每件宝物拿出来时,都有侍女高声禀报它是哪家捐赠的。我从头听到尾,独独没有听见南胭姑娘的名字。不知道她捐赠了什么呢?”
满场人的目光,不禁都望向南胭。
南胭俏脸胀得通红。
她死死揪着绣帕,眼睫轻颤,完全说不出一个字。
这般反应,显然坐实了她没有捐赠宝物的事。
薛媚毫不客气地翻脸:“南胭,你竟然没有捐赠宝物?我在帖子上写得明明白白,赴宴的女眷都要捐,你不捐你别来赴宴就是,你跑来做什么?蹭吃蹭喝?!”
一顶“蹭吃蹭喝”的帽子压下来,令南胭无地自容。
她死死咬住唇瓣,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落。
“对不起,对不起……”她哽咽。
程德语揉了揉眉心。
他这未婚妻,之前瞧着沉稳端庄,怎么一遇到事,就知道哭?
真是丢尽了他的颜面!
他沉声道:“薛姑娘,此事是我做的不好,是我忘记提前告诉胭儿了。”
他从南胭发髻上取下一根宝石簪子,“这点东西,就当做胭儿为蜀郡雪灾所尽的绵薄之力。”
南胭:“……”
她眼睁睁看着那根宝石簪子被薛媚的侍女拿走。
那不是她的东西啊!
那是她问典当铺借来的首饰啊!
被程德语捐出去了,她明天拿什么还给当铺?!
她五脏六腑都在生疼,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脸色乌漆嘛黑的,强忍着才没有活生生被气晕!
所以她今夜巴巴儿地来赴宴,究竟是图什么?!
大约倒霉的人,喝凉水都会塞牙。
她还没能缓过神,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位年长的侍女。
她朝众人行了一礼,高声道:“敢问南胭姑娘何在?”
南胭怔了怔,“我便是,你是……”
侍女面无表情:“奴婢是三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夜里巡视时,发现姑娘不在寝屋里。仔细盘问过你的贴身丫鬟,才知道你今夜翻墙出府,来这里参加夜宴。”
众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