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胭心下好奇。
她问道:“夏姑娘,为何要沿岷江堤岸洞窟搜人?寻常人落水,不都是被冲到下游吗?”
“你有所不知。”夏míng • huì淡然,“我的家族常年在岷江一带活动,所以我知道岷江两岸古陵寝众多。它们平时被江水淹没,大旱时江水退位,很多洞窟都会显露出来。这种时候,落水之人往往很容易被冲进洞窟。去堤坝洞窟找人,才是上策。”
南胭恍然。
……
另一边,幽山雅居。
萧弈提着一袋辣炒田螺回来,懒洋洋地唤道:“南娇娇,哥哥给你买好东西啦!”
他推开门。
屋里堆积着成山的锦盒,全是玉石街首饰店铺送来的的宝贝。
珍贵的绫罗绸缎、襦裙绣鞋摆了满地,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萧弈翘起唇角。
南家的小娇娘,还真爱买东西呀!
他把辣炒田螺放在花几上,捡起一件崭新的牡丹红襦裙,往自个儿身上比划。
比划完,他嗤笑一声,随意把襦裙丢在地上。
这般仿唐式的低胸襦裙,南娇娇还真敢买。
她买的时候痛快,穿的时候就不痛快了。
他在圈椅上坐了,长腿随意交叠,自个儿拈起一颗田螺吸吮。
刚吃完,十言脸色紧张地出现在门外。
他拱手:“主子,客栈里来了一位老妇,询问您是不是宝衣姑娘的家人。宝衣姑娘她……可能出事了。”
客栈大堂。
卖香囊的老婆婆,紧张地揪住萧弈的衣袖。
她颤声:“老妇在江边,听见县令夫人和县令公子说话,言语间唤那小丫头‘南宝衣’。我琢磨着,蜀郡也只有锦官城那户南家最是富贵,料想那小丫头大约是南家的千金。又听说靖西侯出自南家,因此一路找了来。”
她怕极了,几近哽咽地将南宝衣的情况说了一遍。
十言在旁边听着,眼睛里都是震撼。
寻常男人被敲碎膝盖,尚且疼得生不如死,宝衣姑娘那么一个娇娇小姐,得疼成什么样?!
张家,出手太狠了!
他望向自家主子。
这年纪轻轻的侯爷,在幽山雅居时的那股懒洋洋的气度,尽数消失不见,只余下风雨欲来的狠戾与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