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三五岁的孩子,更是被吓哭了。
南宝衣环顾四周。
余味和尝心没读过史书,不知道那段历史的可怕,此时满脸都是困惑。
放眼整座寺庙,能撑起场子的,似乎只有她一人……
她稳了稳心神,正色道:“从现在起,谁也不许靠近穗穗和……”
她紧紧咬了下唇瓣。
鼻尖微微发酸,眼睛更是涩的很,心脏像是被谁用利爪擭住,疼得恨不能就此晕厥过去。
那是她从小一块儿长大,最最要好的小堂姐啊!
她强忍泪意,接着道:“谁也不许靠近穗穗,和南宝珠。余味、尝心,你们负责照看这五个孩子。婆婆,你来煮我们的一日三餐。穗穗和南宝珠,由我亲自照顾。”
她选择了最危险的任务。
余味和尝心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南宝衣却抬手阻止她们。
她转身踏进门槛。
在众人的视线里,掩上了槅扇。
穗穗和南宝珠的寝屋之间,是用木板隔开的。
南宝衣拆下木板,瞧见宁晚舟依旧盘膝坐在床尾。
他双手笼在袖管里,垂着鸦羽似的的睫毛,凝视榻上的胖姑娘。
南宝衣低声道:“小公爷,你不走吗?离得远些,兴许能避免染上时疫。”
“不走。”
宁晚舟嗓音淡漠。
南宝衣看着他。
这位小公爷,十三岁的年纪了,还整日涂脂抹粉穿襦裙,甚至还学人耍离间计,离间她和珠珠的感情。
明明很不着调,可是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由宁晚舟来照顾珠珠,是很令她踏实心安的事。
莫名地相信,小公爷一定能照顾好珠珠。
不过——
她满脸纠结,“小公爷,你能不能把珠珠脑袋上的罐子取下来?”
“我家乡民间有习俗,把罐子放在脑袋上,可以治病驱邪。”宁晚舟振振有词,“我建议你在那小孩儿脑袋上也放一个。”
南宝衣:“……”
能治病驱邪才有鬼!
算了,不管他们了。
她走到小榻边。
穗穗高烧得厉害。
她仔细检查过他的被子,发现雪白的棉被上甚至溅了血点,大约是他咳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