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山捻着黑檀珠串,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南宝衣绕过游廊拐角,双腿发软,贴在墙壁上细细喘气。
云袖惶恐地出现在她身边。
她小声道:“九千岁好生可怕,奴婢刚刚还来不及护住世子妃,就被他的手下挟持掳走……世子妃,您没事儿吧?刚刚九千岁与您说了什么呀?”
南宝衣回过神。
刚刚她被顾崇山吓到,没注意云袖。
听她这么说,她摇摇头:“我没事。”
“还说没事,您额头全是汗。”云袖拿帕子,仔细为她擦去额角冷汗,“都是奴婢不好,护不住世子妃,让您受了惊吓……”
南宝衣垂着眼睫。
顾崇山的那些话,令她心乱如麻。
终于缓和了情绪,她吩咐道:“今夜我见过顾崇山的事,万万不可让二哥哥知道,否则,他又该吃醋发脾气。”
“奴婢晓得。”
主仆二人往院落走。
园林的风,将宫灯吹得明明灭灭。
黑暗犹如野兽。
披着玄色织金大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游廊深处。
他目送主仆二人消失在视野中,眼眸晦暗如深渊。
南宝衣在耳房梳洗干净,回到寝屋时,萧弈已经回来了。
他倚靠在窗畔竹榻上翻书,手指修长而骨节如玉,外袍松松垮垮地垂落,几绺乌发从额角散落,侧颜是一贯的英俊淡漠。
无论她死后发生了什么,但活着的这一世,她嫁给了萧弈。
看见萧弈,她心里就很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