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苍给了她重头来过的机会,却剥夺了她作为娘亲去爱的权力。
南宝衣埋首在臂弯里,难过地抽噎起来。
天地白茫茫的,寒风刮过,乌压压的天幕深处推来漫天细雪,簌簌落在池塘和花园里。
一把水墨纸伞,倾斜着为南宝衣遮住风雪。
山水香清冽孤绝,一如年轻皇子的容颜。
萧弈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姑娘:“厨房往暖阁送了饺子,你再不去吃,该被南宝珠吃完了。”
南宝衣哽咽:“我不吃饺子……”
萧弈在她身边单膝蹲下,抬起她的小脸。
小姑娘白嫩的脸蛋,哭得绯红湿润,像是被雨露打湿的娇花。
黑葡萄似的瞳珠,弥漫着一层水雾,委屈的不得了。
萧弈弯唇一笑:“哭成这样,羞不羞?”
虽是笑话,语气却很温柔。
南宝衣抬起手背抹眼泪,却哭得更凶。
萧弈低声哄道:“什么不会下蛋的母鸡,别听那女人瞎说。”
南宝衣抽泣了一声,抬起眼帘看他,期盼他能说出好听的话。
萧弈真诚安慰:“南娇娇分明是个所向披靡的斗鸡。”
斗鸡……
南宝衣的小脸渐渐扭曲。
合着她是跟鸡脱不了关系了是吧?!
泪意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她也不搭理萧弈,气揪揪地转身就走。
“南娇娇——”
萧弈一把拽住她的小手。
他敛去玩笑,英隽深艳的面庞上满是郑重:“我已说过,不在意你能否生育,你为何就不肯信我?罢了,我这就去找姜岁寒,问他要一碗断子绝孙的药,我喝了,想来你便信了。”
他说完,把纸伞塞进南宝衣手里,转身就走。
南宝衣愣在当场。
回过神,她丢掉纸伞,小跑着拽住萧弈的袖角。
她仰头瞪他,丹凤眼更加绯红湿润。
她骂道:“你若敢去,我这辈子都不搭理你!”
“那你信不信我?”
南宝衣冷漠又倔强:“你如今是不在意,可是,等你三十岁的时候呢?等你白发苍苍的时候呢?那时候,你还能说出一句不在意吗?那时候,你不会恨我吗?”
“恨?”
萧弈盯着她。